洪連天連忙攔劫小聲說:“你瘋了?人家有意捧場我們,這是人家在低頭,你知道嗎?”
布友慶說,天仙葡萄酒倒去喂狗也不讓鄧阿三喝!
“太過份啦!我們賣酒不讓人家買,這是怎麼回事?”洪連天訓斥布友慶。
離布友慶這邊不遠桌的鄧阿三看到這頭“內亂”,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悠然自得地倒酒,和同桌人哈哈大笑……
布友慶今天找不到半小六顛,本就窩一肚子火,加上要回羅香去找麗仙沒回成,心事重重,無處從容,現在遇到鄧阿三這個眼中釘,鄧阿三又演出掌中戲,又空腹上酒,酒蟲在肚裏折騰,徹底拉開心中的導火索,怒從眼出,火燒手腕,發起酒瘋……
布友慶毫無風度地舉起漏勺要離桌去敲鄧阿三,鄧阿三那邊笑聲淫繞,似乎弦外聲說,來吧!來敲吧!敲了你就要認了,吃不了你就得兜著走……
洪連天急壞了,趕緊把布友慶按住,一邊按住一邊叫司機幫忙,一邊又接著打電話給陳發水……
洪連天吼道:“陳縣長電話,你接不接?”
布友慶稍靜一下,接了陳發水電話,陳發水那邊喊道:“整個人給我滾過來,滾來瓷都大酒店,十分鍾到!不到以後我沒你這個兄弟!”
布友慶啊了一下就靜下來,洪連天和司機拉著布友慶下樓來……
鄧阿三向洪連天笑笑,眨巴眨巴眼睛。貌似說,怎麼不來打啊!老子皮癢著呢!
三人到了瓷都酒店,陳發水叫服務員另開了一間小包廂,把三人安頓下來後,說他還要去陪上級領導,叫他們在這邊等著,吩咐服務員給小包廂送幾個菜。
陳發水忙於招待客人回來,已經是十點多了,洪連天等人等得很久,陳發水過來包廂看了。問怎麼沒喝酒?
洪連天說。布友慶剛才在石鍋魚那邊就發酒瘋了,還喝?
陳發水說,這個人不喝點不精神,酒下肚他什麼都好了。
招呼服務上天仙葡萄酒。布友慶舉杯一口一杯放港。陳發水責怪:“勸人家喝酒不要急。你急什麼?怕沒得喝?”
布友慶說:“我有氣哪!你個大縣長,把鄧阿三給我趕出三德縣……”
陳發水笑話:“你要是有辦法把三德縣山上的野豬全趕出三德縣境,我就把鄧阿三趕走!”
洪連天要再重複向陳發水說剛才在石鍋魚發生的事。陳發水擺了擺手說:“喝酒!什麼都別說了,喝多點,回家好睡覺!”
布友慶就牛灌泔似的,大放港……
喝得布友慶醉熏熏的,卻突然接到戴燕山方丈打來電話,說半小六顛出關了,叫布友慶明天放早來戴燕山,大師有話交待!
陳發水和洪連天勸布友慶回公司休息,明早好早起來趕路戴燕山,布友慶卻吵著要晚上到戴燕等候半小六顛。
洪連天和陳發水阻勸不聽,隻好讓司機連夜開車載布友慶上山……
……
車到了戴燕寺門口,布友慶叫熄火,就在車上休息到天亮再去敲門!
戴燕寺門卻開了,方丈說,大師知道你們來了,請你去禪房會晤。
方丈請司機偏殿拜茶,領布友慶進入後殿暗室禪房……
禪房點著電壁燈,禪房後則供奉一尊菩薩,菩薩前一張供桌,桌上點著四盞左右對稱的油燈,按理說,有這麼多燈映襯著,禪房應該明亮開朗,但布友慶卻覺得四處暗淡無光,每移動一寸腳步都非常艱難……
半小六顛盤腿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雙手垂放在雙膝上,雙目微睜,氣喘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