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晴。
這天的一大早,連子涵接到了許諾的電話,電話上的備注名是他曾經親自打上去的——“妻子”,然而他看到這個備注的時候愣了好幾秒鍾,這四年來,他的手機來電上第一次出現了這兩個字。
“喂?”連子涵接通電話後還有一絲不確定性,他想著,會不會是對方按錯了?
他在這一瞬間甚至都想不起來這位“妻子”的名字是什麼。
“連先生。”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女聲,說出的話讓人覺得沒什麼情感,“我現在在民政局門口,我們該離婚了。”
回憶結束,連子涵饒有興趣的看著許諾。
“你為什麼突然提出離婚?”
連子涵是真的很好奇。
他和許諾的婚姻是家族聯姻,許誌平(許諾的父親)的企業資金鏈出了問題,為了獲得連子涵的資金來拯救公司,許誌平提出了連許兩家聯姻,但是他卻沒想到最後他的公司被連子涵吞並,並且剝奪了他的九成股份。
至於過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是連子涵可以承認的是,從一開始,他與許諾的婚姻就沒有任何的保障,他在四年前就已經決定了要吞並許誌平的公司,隻是在最初,他的確提供給了許誌平一些資金,讓他把公司的那些破簍子處理好。說到底,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在吞並之後不會給他的企業帶來麻煩罷了。
按道理來說,這時候的許諾相當於孤立無援的狀態,更應該維持好與連子涵的婚姻來保障自己的利益,或是盡量為許誌平爭取更多的股份,可是這兩樣她都沒有做,反倒是提出了離婚。
還是淨身出戶。
這種做法倒是讓連子涵很好奇了,而今天晚上又碰上了許諾,索性他直接問了出來。
他也不覺得許諾會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畢竟這四年來,許諾從沒主動找他說過一句話,求過一件事,除了離婚。
許諾很奇怪的看了連子涵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早上為什麼不問?
“難道是因為我對你的關心不夠嗎?”連子涵隻當沒有看到許諾眼神的暗示,帶有調侃意味的笑道。
不過回想一下,作為一個丈夫,她對妻子盡到的義務的確很不合格。當然,他的妻子也沒有盡到該有的義務。
這樣一想,兩人半斤八兩,連子涵莫名覺得他們兩個有點般配。
“所以連先生平時所說的工作繁忙是指每天來酒吧與吧台的調酒師談心嗎?”許諾沒有正麵回答連子涵的問題,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到了連子涵的身上。
連子涵絲毫不慌的笑了一下,與許諾打起了太極,“許小姐覺得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吧!”
“那麼連先生覺得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吧。”許諾說道,回答了連子涵的問題。
許諾挑了挑眉,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就像是一隻吃到魚的貓。
“事實上呢,如果酒吧裏的調酒師是許小姐的話,我的工作的確很繁忙。”連子涵環視了一遍整個酒吧,最後又看向許諾,“畢竟許小姐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連先生。”許諾直視著連子涵,眼神意味深長,她鼻子輕輕的哼了一出氣,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好馬不吃回頭草啊。”
“可你這顆回頭草我還沒吃到口呢!”連子涵笑眯眯的說著,話裏的暗示意味很明顯。
許諾一下子愣住,一雙眼睛簡直無處安放,她眨了眨眼睛,偏過頭不再理連子涵,順便拿起了手邊一直放著的沒動過的酒杯,拿到了嘴邊輕抿著,這一係列動作看起來很是隨意,不過更多的是刻意。
連子涵顯然沒意料到眼前的女人這麼純情,他看著許諾泛紅的耳朵,啞然失笑,一雙好看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幸好他還有一些紳士風度,沒有笑出聲,並且很給許諾麵子的捂著嘴巴,不過那雙眼睛中的驚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