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帥。”看到來護兒隻是喝酒,那碗碟中的飯菜一筷未動,來整不由輕奐道,“這一回郭將軍大勝,皇上說不定”
劣郎,這一回你我父子卻是欠了郭將軍天大的人情。”來護兒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向兒子道,麥鐵技和他平時沒什麼交情,這一回居然跳出來為他說話,定是郭孝恪的意思。
來護兒雖然為人倨傲,但卻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郭孝恪這一回幫了他,他卻是再也提不起對郭孝恪的嫉恨之心。
“來將軍,麥將軍來看你了。”帳子忽地被掀開了,看守的士兵一邊說話,一邊有些巴結地請進了麥鐵杖,如今大軍營地裏,誰不知道麥鐵杖是郭孝恪的老上司,誰不巴結麥鐵杖。
“來將軍,我這裏有好酒。”麥鐵杖揮退那看守士兵,卻是讓錢士雄取出了楊廣禦賜的美酒,這一回他是沾了郭孝恪的光,得了楊廣不
賞。
來整連忙從錢士雄手中接過了酒壇,然後搬了馬紮請麥鐵杖和錢士雄坐下,自己在一邊為三人倒酒。
“鐵杖兄,這次多謝你仗義直言。”來護兒現在也算是看透了,端起酒杯,朝麥鐵杖敬道。
“這酒我當不得。”見來護兒起身朝自己敬酒,麥鐵杖站了起來,來護兒本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便是現在落了難,他也不願去落井下
。
“要不是二郎,我也不會為來兄你說話。”麥鐵杖本就是來為郭孝恪向來護兒示好的。因此倒也直言不諱,自己當初本沒有為來護兒說話的意思。
“郭將軍的恩情,來某記在心裏。”來護兒見麥鐵技說得如此直白,也是不由一愣,但隨即便一飲而盡道,就算沒有這事情,郭孝恪在平壤打了勝仗,也是等於拉了他一把。
“來兄爽快。”麥鐵杖也喝下了杯中的酒,兩人一起談起了當年南猛的戰時的舊事。
來整在一旁不時為三人添酒,心中猜測著麥鐵杖的來意,卻沒有覺坐在麥鐵杖身側的錢士雄卻是把目光投向了他,眼中不時閃動著精光。
麥鐵杖和來護兒說了很久之後,麥鐵技忽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朝來護兒道,“來兄。你怎麼看那張仲堅?”對於張仲堅,麥鐵杖沒什麼好感,而且郭孝恪也似乎對這張仲堅頗有戒心。
“此人雖然流落海外。但也有些忠義之心。”來護兒現在已經沒有了還為大將軍時的意氣風,說話時也蔣慎了起來。
“一個。來曆不明的海盜罷了,來兄抬舉他了。”麥鐵杖看著說話小心的來護兒,卻是大聲道,“我看於仲文他們幾個和這個張仲堅走得很近,來兄卻是要心裏有數。”這一回,郭孝恪在平壤大勝,狠狠地折了於仲文他們的臉麵,原本還互相有些小怨的幾人這次竟走出奇地一致,為張仲堅說好話。
來護兒聽著麥鐵杖說的那些話,雖然麵無表情,可心裏卻已是翻江倒海一般,於仲文他們聯名上奏彈劾他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般絕,竟然要讓那個海盜來取代他的位置。
“多謝鐵杖兄。”來護兒朝麥鐵杖沉聲道,於仲文他們這次是要斷他後路,他雖有大罪。可大隋那麼多將領中,隻有他最擅長水戰,楊廣即使要降罪於他。也是會從輕落,可是於仲文他們竟然一起給那個張仲堅說話,分明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父帥,於仲文他們好狠毒。”麥鐵杖走後,來整卻是朝來護兒恨聲道,其實便是他們水軍沒有在平壤戰敗,就水師能帶的那些糧食,也頂不住三豐多萬大軍的用度。
“他們這次是要讓為父做替死鬼。”來護兒也是有些憤怒地道,臉上的神情陰沉,這個時候他有些明白為什麼郭孝恪耍幫他了,現在他們兩個都一樣,都給於仲文他們這些關隴世族出身的當成了仇敵,郭孝恪幫他也就是幫自己。
“六郎,去拿紙筆。”來護兒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決定以退為進,楊廣遲遲沒有降罪於他,恐怕也是心裏猶豫不決,郭孝恪雖有幫自己之意,可是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的話,要是讓楊廣猜忌,隻會讓事情變得不妙。
來整一邊磨墨。一邊看著父親執筆所寫,卻是一下子愣住了,這分明是一封絕筆書,“父帥。”
“磨墨。”來護兒抬頭看了眼兒子,隻是沉聲道。
來整沒有說話。他看著父親有些陰沉的臉色,已是猜到了父親要做的事情。(未完待續)爭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