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章 戰滎陽(四)(1 / 3)

,橫編野的戰場,單雄信看著四周究如修羅煉獄般的場廠”身浴血的他雙目盡赤,眼看就能將漢軍前鋒帶進大海寺的伏擊圈,哪裏卻想得到漢軍鐵騎來的這般快,這般凶猛,隻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幾乎全殲他剩餘的人馬。

劉弘基駐馬而立,單雄信在魏軍也是能戰之將,隻不過他這幾日連戰敗北,軍中士氣低迷,更加沒有想到重裝騎兵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側翼後方,魏軍騎兵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潛入崩潰中,被他配合張須陀殺了個片甲不留。

原本劉弘基其實心裏麵是不太看得起張須陀這個老資曆的所謂前朝名將,在他看來張須陀能有今日地位,隻不過是皇上當初招降他時,為安撫山東官軍和地方方才做出的姿態,但是今天看到張須陀在見到他鐵騎殺出後,居然能夠在不到一複鍾內調動手下的士兵結成方陣,堵截魏軍敗逃的潰兵,這份指揮之術稱得上老辣彌堅。

戰場中央,尉遲恭騎在馬上,看著被自己刺下馬,雙眼通紅站立在魏軍屍體堆中的單雄信,握住馬槊的虎口崩裂處,都是鮮血,劉弘基的鐵騎殺出後,這個單雄信到也是個悍將,自知難逃敗局,竟是如同那困獸般瘋狂左衝右突,殺了不少漢軍士兵,最後被他和秦瓊帶人攔下,兩人廝殺三十餘合,才被他尋機一槊刺下馬,如今已是到了窮途末路。

單雄信根本不去看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隻是緊緊握住手中的馬槊,目光死死地盯著策馬停下的尉遲恭,他身上的力氣隨著流失的鮮血不斷地逝去,他知道自己隻剩下最後一搏的力量,他現在隻希望尉遲恭會策馬來取他的性命,而不是讓周圍漢軍士兵上去前生擒他。

“尉遲兄。何必在做意氣之爭一旁從最後一個魏軍騎兵身上拔出馬槊的秦瓊策馬到了尉遲恭身邊,單雄信如今全軍隻剩他一人,已是做那困獸之鬥,看他眼中神情,分明是存了必死之念,尉遲恭雖然剛才一槊將單雄信刺下馬,但是自己也受傷不輕。

“我知道尉遲恭沉聲應子一聲,但是仍舊沒有放棄親自取單雄信首級的意思,“對手難求,這賊將確實是驍勇絕倫,平心而論,我和他的勝負在伯仲之間。

“這生死之搏,對我而言,乃是公平之舉。”尉遲恭看了眼秦瓊,他知道皇上常說“獅子搏兔,亦盡全力”平時也對他們這些帶兵衝陣的大將多有囑咐,不可為了逞英雄,而自陷險境,但是麵對單雄信此等難逢的敵手,他實在不忍心讓親兵將其擒殺。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有什麼萬一,我會出手。”秦瓊點了點頭,不再阻攔尉遲恭,單雄信確實是值得敬重的對手,尉遲恭想要和他公平一戰的心情,他身為武人亦能理解,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則,他不會讓尉遲恭在這場決鬥裏有所損傷。

尉遲恭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提著馬韁,一手持槊,胯下的戰馬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氣勢般,在原地刨著蹄子,不遠處的單雄信依然是屏住最後一口氣,等著尉遲恭那凶猛的最後一擊,對他來說,無論勝負如何,他都必死無疑。終於,隨著長嘶的馬蹄聲,尉遲恭人馬如一道赤影瞬息間充到了單雄信麵前,那種仿佛碾壓一切的氣勢,便是程咬金看了也暗自心驚,方才知道尉遲恭平日裏並沒有拿出全部的本事來殺敵。

單雄信麵對尉遲恭那猛烈到似乎連鋼鐵都能刺穿的一擊,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戰場上生死相搏,以命換命的打法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隨著身體被馬槊貫穿,單雄信的最後一擊也發動了,他的左手抓住了貫穿身體的馬槊,右手握著的馬槊發出了呼嘯的破空聲,朝馬上的尉遲恭刺去。

尉遲恭知道單雄信必做困獸之鬥,最後肯定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當刺出的馬槊貫穿單雄信的身體後,被單雄信一把抓住,他就在馬上做出了躲避,可是他仍舊料不到單雄信最後這一擊有多麼快。

眼看那黑色的馬槊就要穿過自己來不及躲開的左肩,尉遲恭的眼中忽地一杆馬槊橫空而至,挑飛了單雄信手裏的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