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絲毫不以為意,隨意地撥弄了幾下琴弦,笑容未斂,淡淡道:“很不好!”
很不好!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秦楓連生氣的力氣都省了,直接轉頭出了琴室,往耳房尋去。
莫清歌靜靜地躺在臥榻上,麵容寧靜,臉色微微蒼白,無數細小的雪花像是純白細小的流螢,繞著她蹁躚起舞,仿佛她隻是睡著了。
雪羽飛仙能自發而動,修複她受損的髒腑經脈,那她性命必定無憂。秦楓微微鬆了口氣,神色也變得微妙複雜。
她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呢?她那平靜而淡漠的臉下,藏著怎樣的一顆心?
“來看丫頭啊?”門邊一個懶洋洋的女聲。
不用回頭秦楓也知道是慕雪君來了。對於這個不能算是莫清歌師父的女人,秦楓心裏既敬畏又不解。但他也不敢去探究她們師徒間的恩怨,隻好轉頭問了另一個問題:“莫姑娘要多久才能醒來?”
慕雪君倚著門,手裏握著一個白底繡淺綠色鳳尾蘿的錦囊,眉眼含笑,看似溫柔可親,卻是十足十的老狐狸:“少說也得半個月吧!”
半個月?!就算是豬也不可能睡這麼久!秦楓臉色有點黑:“你對她做了什麼?”
目光落在慕雪君手上的錦囊上,秦楓頓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喂!你小子什麼意思?我還會害她不成?”慕雪君微微不悅,她這個師父真做的這麼失敗麼?
秦楓不語。三歲小兒都知道慕雪君是天底下最變態的變態!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比較好說話,但變態的心思又豈能以常理來推斷?
秦風瞧了她一眼,不信。
“丫頭是被誰打傷的?”慕雪君頗感無趣,遂換個話題。她對這個不聽話的徒弟的經曆還是很好奇的。
“冷寂雨!”秦楓戒備地看著她,微作權衡,還是決定如實回答。
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她執掌虛合穀的時候就曾與他數次交手,是個很可怕的男人。慕雪君微微皺眉,收斂隨意散漫的神色,卻沒有再說什麼,看了莫清歌一眼,很快就移開目光,清明的目光定在秦楓身上:“丫頭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她過得好不好?你真的在乎嗎?”秦楓微微冷笑。莫清歌以韶齡歸隱,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看來是很不好!”慕雪君微微歎了一口氣,神色微微複雜,“你和素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兩年前。”秦楓不想再提那些過往,便直接反問,“當年莫姑娘為什麼會自動退出師門?”
其實現在細細想來,兩年前的莫清歌必是由於與冷寂雨決裂,心裏極反感那些爭強鬥狠的江湖人,退出師門後,虛合穀的一切便成了她心裏的刺。而自己自以為是屢次三番地犯她心頭大忌,也難怪她百般刁難從不給他好臉色。
“莫姑娘?”慕雪君輕笑,“從今以後,你應該叫她雲素素!至於她怎麼被迫退出師門?她沒跟你說嗎?”
被迫?秦楓霍然抬頭,直視慕雪君那雙清明的眼睛。雲素素是被迫退出師門離開虛合穀的?為什麼慕雪君迫她的弟子離開,她依然這樣坦然?她明明很掛念雲素素,知道了雲素素因她過得不好依然全無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