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凰心裏一痛,雖然他見過許多別人未過的雲素素,卻從未見過她如此悲傷的模樣:“清歌,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換成了什麼身份,我都會找到你!”從揚州二十四橋下相識,她便說她叫莫清歌,三年裏兩人也聚少離多,他對她的牽掛卻從未稍減,反而與日俱增,叫慣了“清歌”,雖然如今要改叫她“素素”,激動之下,“清歌”二字卻依然會衝口而出。
雲素素神色微微鬆動,展顏一笑:“白鳳,我換個身份立身處世,自是少不了作奸犯科的,在帝都,還得靠你罩著!” 雲素素握緊了手心裏的同心九子鈴,無論將來如何,他總算是她在江湖唯一的真心待她的朋友!至少,他這個朋友是沒有認錯
白鳳凰也不禁失笑,一晚上由於雲素素不識時務帶來的不快一掃而空:“以你之能,豈會被人抓住?”
“世上哪有萬無一失的事啊!”雲素素笑了笑,心裏的陰霾終於稍解,“白鳳,我要回去了!蘇猶憐還在等我!”
桃子也吃完了,雲素素站起身來,擺了擺手,從牆頭躍了出去,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聽到蘇猶憐三字,白鳳凰手微微一抖。
秦淮第一美女蘇猶憐!白鳳凰神色微微複雜!
清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
此時的雲素素已經成了一個容貌平凡的年輕女醫者,在朱雀大街上開了一家小小的醫館營生。醫館以醫著《金匱要略》命名為金匱坊。
醫館不大,幹淨整潔,但冷冷清清的,於是,豔冠金陵群芳譜的蘇猶憐就成了這家醫館的夥計。
蘇猶憐顯然對這些藥材不是很熟悉,即便隻有寥寥三個病人也忙得她焦頭爛額。嬌嫩的臉上微微泛著桃花色。
雲素素看著忙得團團轉的絕色美女頰邊美麗醉人的桃花紅,皺眉,微歎了口氣,掛上暫不坐診的牌子,徑自走到藥櫃,看了一眼藥方,便轉身往藥櫃。
桔梗一兩,白芷半兩,冬淩草二兩,旱墨蓮七錢……
蘇猶憐目瞪口呆,她居然不用稱,就能將所需的藥量抓得分毫不差:“你手上長稱了?”
雲素素三下五除二便將藥弄好,拍了拍手,有些得意:“我是專門練了一個月,才能將分量抓得分毫不差!你還遠著呢!”
蘇猶憐沒好氣地提醒:“我才第一天接觸這些東西。”自不能跟她這個妖女教出來的徒弟比。
“小憐……”雲素素眼神微微一斂,話沒出口卻被蘇猶憐毫不猶豫打斷。
“我比你大!”蘇猶憐有些不滿。
雲素素豈會理會她,見館中再無外人,便自顧自說:“小憐,半年之內,你必須得到在這裏生存的能力和自保的力量!我能護住你的時間也僅有半年!你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就不要去找冷寂雨!”
蘇猶憐有些意外,但她也是經曆過風浪的人:“這是自然!雖然你這個靠山很是靠得住,但畢竟是個女人,我還不樂意跟你一輩子呢!至於他,我心裏有數!”
雲素素沉默。蘇猶憐是個聰慧的女子,有些話,說開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