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表姐？”白鳳凰覺得今天碰到的意外比這些年加起來還多。
雲素素閉上眼:“我也是父母生養的人，不是樹上結的果子，跟普通人一樣，有父母親人！”
“但是，蘇猶憐她當你是親人嗎？”白鳳凰想到蘇猶憐的作為，心裏一怒，但見雲素素隱忍自持的神情，又不禁放緩了語氣。
“白鳳，小憐不做細作，一樣有別的細作。所以，小憐說，反正我身邊要有細作存在，與其讓別人來監視我，倒不如由她在我身邊！至少，她清楚我的哪些事能說，哪些事不能說！她從未傷害過我！”雲素素深吸了口氣，抬手抹了淚，有些自嘲，“她護了我五載，到頭來卻因為護我而被你送去做交易。如今看來，還真如那個妖女所說，我除了別人帶來麻煩外，一無是處！真是一語成讖呢！所以，你也離我遠點！”
“素素！我們先離開！其餘的事我們以後再說！”白鳳凰心裏越來越不安，這樣的雲素素讓他難以招架，隻想快點離開，不願在這裏多待一刻。
“離開？！”雲素素輕笑，掃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箭簇和刀鋒，然後轉頭落在百丈外的秦楓身上，眼裏掠過一絲狠戾，“本姑娘要辦的事還沒辦成，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雲素素這一眼殺氣太重，秦楓想不留意都難，不由抬眸看向雲素素。
雲素素一笑，這笑卻極冷，冷得所有人都打個寒戰。
秦楓忽然明了！現在的雲素素才是真正動了殺機！兩個月前的琴韻書院，一個月前的皇宮禁院，都沒有真正觸到她的逆鱗。
“你要殺懷瑾？！”白鳳凰一看她目光，心下了然。
“不止！秦楓，蘇太傅，蘇星河，一個也別想活！我可以容忍你們利用我，但絕不允許你們把我的親人肆意利用犧牲。”雲素素輕嘲，緩緩站起身，“你們兩個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卻聯合起來欺負一個不懂武功的病女人！當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白鳳凰尷尬，無言以對。
雲素素立在女牆上，懷抱太古遺音，睥睨眾生，“今日本座以東海瀛洲島碧落宮宮主的身份來向天山派傳人與蘇太傅府討債，與爾等無關，十息之內，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本座辣手無情！”
碧落宮主！
一石激起千層浪，明處暗處的武林中人全震驚了:一百多年來最神秘的碧落宮終於再次出現在世人眼前！
“素素，你不能殺秦楓。”白鳳凰拉住她。
“白鳳，之前的我顧忌良多，是因為有小憐在。我隻剩下我自己了，所以，這個帝都，再也沒有令我畏懼的東西！”雲素素把琴放在女牆上，衣袖拂過，仿佛變戲法一般，太古遺音琴生生消失在眾人眼前。
放置好太古遺音琴，雲素素不再多話，雙手擺出一個彎弓射箭的姿勢。
白鳳凰反應過來時，浩瀚澎湃的靈力浪潮一樣一波波湧來，將他迫開三丈，再也無法靠近半步。這樣強大的靈力，宛如天地洪荒，悠遠綿長，比起她用葛生凝聚的靈氣相比，如日月之於螢火。
雲素素指間，已經凝聚了一道淡淡的碧色，宛如利箭，搭在虛無的弓上，直指秦楓。城樓下的普通鐵甲兵也被迫得紛紛後退。
秦楓也不敢大意，推開妹妹，手腕一轉，二尺長的竹葉青赫然在手，運集全身的內力，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