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明道:”他一直是跟你在同一同房裏”

鐵手答:“是”

朱月明道:“說不定他睡了沒瞧見你溜出去呢”

鐵手道:“他徹夜沒睡”

朱月明道:“你怎麼知道他終宵不眠”

鐵手道:“因為我也沒有睡”

朱月明道:“你們兩是個大男人長夜漫漫又曾經曆苦鬥體力必有消耗不寢為何”

鐵手道:“我們在研究案情”

朱月明道:“研、究、案、情”

鐵手道:“是的”

他始終沒有透露“飄紅手記”的詳情

朱月明詭怪的笑道;“看來你們這一路上相當投契”

鐵手道:“猛禽兄有相當多過人之處我宜向他學習”

朱月明唁咕的笑了幾聲:“這又是場麵話、體麵說辭”

他語鋒一轉:“可是既然我來了而且還來了那麼多時了他為何還睡在裏邊不出來見我”

鐵手道:“我想……那是因為他在……”

朱月明笑著追問:“在幹啥哈也是在研究案情”

鐵手道:“人……我們的確找到了一件很重要的線索……我們懷疑孫搖紅不是給擄走的而是她自行逃走的”

朱月明卻沒追問下去反而猜估地道:“他一定研究得很專心根深入了吧否則以他的精明機智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已經來了這裏麵且已來了好一段時間了”

鐵手忽然明白了

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的臉色似乎有點變了

他突然掠了出去

不是向前而是向後

倒後直掠出去身法之快、之速、之急比任何一流輕功高手向前飛掠還要疾、還要巧、還要莫測

他砰地撞開了一鹽院的門

門撞開

房裏無人

桌子上還擺了一冊書

書是“飄紅小記”

門一開乍見那冊子、孫家變、孫覓歡、孫出煙幾乎都同時掠出閃人房中

他們同時出手搶掠那擺在桌上的冊子

鐵子叱道:“不可”

他隔空揮指指勁向三大孫氏高手而至“啪”地彈在那幾冊串連在一起的手記上

隻見扉頁上揚起了一陣薄薄的霧若運足目力看去還可以發現那“薄霧”帶著慘碧之色

三孫陡然止步

孫出煙馬上倒縱了回去回到原地少看一眼的都會錯以為他未曾動過

孫覓歡則立即掩鼻遮口退了出來一麵狠狠的咒罵不已

隻孫家變仍留在房裏屏住呼息但已憋得變了臉色

他的臉像一個泡爛了的豬肺

惟獨是孫破家一動也不動仍留在院子裏隻冷笑道:“那是忘我散功粉這種下三濫的玩怠居然也京城裏來的名捕手下用著了”

朱月明看看那敞開而空晃晃的房間他臉上的笑意也是空泛泛的:“你對他是很信任卻對他肯定不夠了解”

他笑看對鐵手說:“猛禽似乎辜負了你對他的信托”

給朋友出賣的滋味當然下會好受何況是給你所信任的朋友在生死關頭時出賣了那就更下好受了

鐵手在群敵環伺下獨自坦然擔當應對留下劉猛禽有足夠的時間看完“飄紅小記”可是他卻趁機會開溜了:他一走就無人可以證實鐵手並非是殺孫拔牙的凶手一事了

可是鐵手的神態仍十分平和

他站在“一鹽院”的門前徐徐揮手

他的手很大很厚像一把扇子

而今這把扇子就在櫥

煽鳳

他在徐徐地用手扇著風輕輕地隔空吹開了“飄紅小記”也催動了冊頁翻動時隱約可見扉頁上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隱約映作碧磷色的粉未也緩緩、漸漸的隨風飄散

飄出窗外

消散於晴空

“所謂重要資料朱月明仔細的看鐵手隔室“煽風”的手法“就是這本冊子”

“是的”鐵手道“至少他雖然走了可是還是留下了這資料;”

“你用的是空色還是空識神功”朱月明興致勃勃的問:“我以為這兩種王道內勁早已失傳於江湖多時了”

“也許空就是色識即是空”鐵手溫和地道“在朱大人麵前我不敢獻醜隻不過要早些消除毒力這畢竟是件重要證物”

朱月明那一雙細長的小眼發出點燃了燈火一般的亮光:“有機會我倒很想拜讀一下其中內容;鐵捕頭先來一步果然掌握了破案要害”

“不是您先一步先拔頭籌”鐵手雙手仍在險空催扇徐疾有致“我能在案情上略抓著了頭緒完全是因為這兒的待婢小紅仗義護主不惜犧牲之故我隻是僥幸不似朱總您一上陣已掌握了關鍵連午夜刑捕不在房中也了然於胸我自漸不如有愧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