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我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我把手裏的煙頭熄滅,在旁邊的煙灰缸裏,心中又是一陣煩躁。
“老娘的床又不是這些**客人用來醒酒的地方,怎麼什麼牛馬都愛往床上睡?”
有些時候也不知道這幫家夥怎麼走的,就走到了我房間裏,喝的爛醉不說,惡心點的就吐我一地,房間本來就小,打掃又不好打掃。
每次遇到這種事,我隻能默默地咽下這口氣,然後把他們抬出來,扔到楊木頭的床上去。
這次還好一點,這個家夥沒有吐一點,隻是整個人趴在床上睡覺而已。
於是我便故技重施,想把對方扛到楊木頭的床上,沒想到這一碰我卻差點栽了個跟頭。
這大哥怎麼看起來瘦瘦的,怎麼這麼沉?
我要嚐試著掂了兩下,卻怎麼也掂不動。
“大哥,醒醒,這是員工宿舍,躺會兒就行了……”
我搖了搖對方的肩膀,這大哥可睡的是真的死,我都快把床搖塌了,這哥們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眼見對方趴在床上,我隻能嚐試著把對方先翻過來再說……
……
“要不然先報警吧……”
我有些慌亂,手止不住的顫抖,楊木頭摁住我的肩膀,試圖讓我冷靜。
“先不要急,冷靜冷靜……”
“這他媽讓我怎麼冷靜?我怎麼知道,莫名其妙就一個人死在我床上了!”
我感覺我此刻的聲音都帶著哭腔,鬼知道這人什麼時候進去的,什麼時候死在我床上的?
報警?開什麼玩笑?門口監控早壞了,KTV什麼操性我又不是不知道,死在我床上,這鍋想不扣在我頭上都難。
楊木頭一直在摸著我的頭,給我安慰,見我情緒稍稍有些穩定後,把剩下的半包煙遞給了我。
“你在這裏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楊木頭推開裏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我站在大門口,手中的煙盒攥的都快濕了。
半晌,楊木頭出來了,而他的表情則是帶著一臉疑惑。
“怎麼樣?那人還有救嗎?”
楊木頭不說話,眼神隻是死死的盯著我,那眼神盯著我有些害怕,就像是杯子沒洗幹淨的時候,周姐盯著我的眼神一樣。
“怎麼了?你說話呀?你像孫子看爺爺一樣,看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我那個時候還哪來勇氣還能臭貧,可能是為了緩解那種存在我心底的恐慌氣氛吧,隻不過接下來楊木頭的話,卻給了我當頭一棒。
“你……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他的臉?”
“我看到了啊!”
“長什麼樣?”
“我都快嚇死了,我沒仔細看……燈太暗了。”
這是實話,周姐恨不得隻給我的房間裏裝一個燈條,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她連那個五瓦的小燈泡都不願意給我裝。
“你說死在床上的是個男人……可那明明是個女人啊……而且……”
說話說一半是要爛舌頭的,而且還是在這麼操性的時刻。
我緊張地望著楊木頭,看看他能放個什麼屁。
“清湯,那個家夥……和你的臉長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