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蟲)大鬧洞房(2 / 2)

然而若娶的是男妻,鬧洞房的便更加肆無忌憚了,新人被逼著做出種種露骨舉動,難以贅述。

葉裴青被幾個人壓著胳膊大腿,不由分說被人將大紅婚服拉扯下來,臉色發白地被人架著單膝跪在十三麵前。

十三也被人壓著肩膀,披著的外衣被拉到一旁,同葉裴青緊緊貼在一起。

幾個人拚命撮合他們,這兩人卻無動於衷,反而掙紮抗拒。

其中一個急起來:“世子不好意思什麼?”

二人都惱怒之極。葉裴青不顧十三的掙紮,一把將他困住抱起,把正在呐喊助威的幾人踢開,叫道:“都給我出去!本世子要洞房了!”

話音未落,腹部便被胳膊肘狠狠一頂,頓時吃痛。葉裴青氣得麵色鐵青,這梅鬱看起來弱不經風,出招倒狠,也頗懂得人體的弱點。他撥開十三的胳膊肘,強製性地將他半壓在床上,一字一字威脅道:“不許打我。”

十三的手腕被鉗製住,掙紮不開,卻垂著頭不發一言。

眾人不明所以,看到十三將頭埋在葉裴青胸前,葉裴青又雄風大振,以為二人的火候差不多,擠眉弄眼道:“走走走,別打攪世子和夫人休息!”

“世子大戰三天別歇著啊!”

“別累著夫人啊!”

囉嗦了半天,幾個人才意猶未盡地推搡著出門。門一關,葉裴青尚未來得及鬆口氣,十三突然將頭猛地一揚,葉裴青猝不及防,下巴頓時受了重創,牙齒硬生生合在一起,將舌頭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

唇舌間一陣鹹味泛開,葉裴青陰沉著臉把十三鬆開,嘴角已經流下了鮮血。

他此刻真的被十三氣瘋了。自己怎麼說也是這病秧子名正言順的丈夫,論家世、品貌、能力,自己有哪一樣委屈了他?這種要同歸於盡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十三在掙紮中似乎也受了傷,默不作聲地垂頭抹著嘴角的血絲,臉色泛白,呼吸不順。他的手指劃過床角,手中不著痕跡地握了一根長釘,目不轉睛地注意他的一舉一動。

他也是有極限的。這人若還要撲過來,今晚勢必要魚死網破。

葉裴青緘默著整理衣服,從床上輕輕躍下,撂下一句狠話出了門:“本來不想上你,現在上定了。你等著瞧。”

舌頭傷得不輕,一碰到牙齒就痛,葉裴青有點吐字不清。

剛邁出裏間,身後的門被“砰”得一聲關上,又從裏麵上了鎖。

葉裴青也眯著眼睛,合衣躺在外間的小床上。

他原本就對梅鬱沒意思,也沒興趣同他過一生。既然這場政治婚姻無法避免,他便不打算碰他,將來同他和平分手。但如今看來,梅鬱的性格竟然與預料中的大相徑庭。

葉裴青自認是個愛惜生命的人,絕不願意自尋死路,也不會強加與人,但是到了這樣的田地,誰都落不下風來。

床鋪又硬又冷,葉裴青摸著嘴角的血痕,翻來覆去睡不著。在新婚之夜被夫人打得流血,又被趕出房間睡覺的男人,他隻怕是天國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