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的身體被葉裴青緊緊鎖著,如同泰山壓頂,要動不行。
他咬牙盯著葉裴青,額頭滲出絲絲冷汗,當真有些心驚。
昨夜得手是因為葉裴青醉酒沒防備,現在這人清醒又有戒心,自己豈能輕易脫身?
該怎麼度過這一關?
葉裴青還在笑:“還要我納妾麼?”
十三知道葉裴青已經惱了,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隻好啞著嗓子說:“不納妾了。”
身下的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葉裴青知道他身體不好,再這麼嚇他隻怕他要暈過去,終於將他放開,笑著說:“梅鬱,既然已經嫁了人,就要好好想想怎麼當好人家的老婆。連吃醋都不會,你隻怕還有好些要學。”
十三暈暈乎乎地坐起來,心中憋得難受,卻絲毫不動聲色。
葉裴青又輕描淡寫地說:“你把褲子脫下來。”
十三差點噎住,心想這葉裴青不知又要怎麼整治他,警惕地望著他,暗中盤算。
葉裴青就喜歡看十三與他對抗的樣子,故意說一半話嚇他,笑著說:“昨夜鬧洞房那麼大的動靜,若是今早什麼痕跡也沒有,下人們會說什麼?去弄出點東西來。”
十三怎麼想得到葉裴青說的是這個?他一想也是。要是什麼痕跡也沒有,整理床鋪的必然當成笑話說,要麼編排葉裴青不行,雷聲大雨點小,要麼編排他管不了自己的夫人。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葉裴青畢竟還要顧及自己的麵子。
他低著頭反駁說:“世子金身玉體,味道想必也與我這凡夫俗子的不一樣。還是世子親自上陣好。”
葉裴青說:“胡說八道。”
兩人對峙了半天,以猜拳定勝負,十三終究輸了。他把葉裴青請出外間,自己留在房中釋放了一次。他本就身體虛弱,剛才又受了驚嚇,好不容易弄出來之後,嘶聲喘息著差點暈倒在床上。
練武的事情,刻不容緩。梅鬱這身體的虛弱有些蹊蹺,但是若早日打通經脈刻苦練習,應該會慢慢強健。
葉裴青進屋看了看他的“作品”,笑著說了一聲“份量不足”,又說:“你先出去,在外間等我。”
十三不想再與他多話,披著衣服走去外間,順手把門關好。
不知過了多久,葉裴青低頭走了出來。
葉裴青感受著十三沉靜的氣息,莫名地有種熟悉的安心感,卻不是他所認識的梅鬱。一個月前重生後,事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卻唯獨梅鬱的性情變化太大,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上一世成婚後,梅鬱似乎一直有心事,鬱鬱寡歡,毫無歡樂。兩人的身體都不算太好,一個病情加重,一個傷勢加重;一個睜開眼睛了,另外一個又暈過去,昏昏沉沉的,連同時清醒著見麵的機會都不多。
而且,過門不到一個月,梅鬱便死了。
失足墜湖而死。
梅鬱死得可憐,也適應不了穆國府的生活。重生之後,葉裴青決定與他劃清界線。
天國男妻的地位超然,自己隻要不碰他,兩人分開之後也不會有深仇大恨,梅鬱可以繼續他的人生,葉裴青也可以去尋找自己的恩人。
他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展開,卻萬萬沒想到,這一世的梅鬱,竟然如此不同。
難道上一世隻是他裝出來的樣子?現在的梅鬱才是他本來的性格?
葉裴青有種人算不如天算的感覺。
天色放亮,四個婦人敲門魚貫而入,各自端著臉盆毛巾等物,收拾房間,服侍二人梳洗,不到半個時辰便打理完畢。
一個婦人笑道:“老太太昨天半夜就睡不著,今早一直在嘮叨著問世子怎麼樣了。池夫人和雲溪姑娘要來請世子,老太太又說新婚燕爾,叫世子多睡點,不必打攪。”
葉裴青問道:“老太太昨天身體如何?”
婦人麵上露出有些悲傷的神色:“昨夜又咳出來幾口血,把池夫人和雲溪姑娘擔心得……”
葉裴青拿布擦了擦臉:“先不用飯了,先去向老太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