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火紅的請柬安靜地躺在那透明的玻璃桌麵,那幾把威嚴的武士刀被安置在最為顯眼的中央而簡單的榻榻米上則散落著幾支畫筆。

小野一手玩著未點上的雪茄一手按在褲袋,那巨大的壁畫上儼然是夜睡夢中的模樣。男孩在一片櫻花雨裏安然困倦的場景無數次在腦海浮現,他要的並不多,隻是希望那個人可以時常出現在這虛無縹緲的夢境或畫作。也許容易滿足真的不是個很好的習慣,不知道畫了多少個夜,小野捕捉神色的功夫明顯又提高了一層。

雉抱著雲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沒有人願意先開口,因為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嘿!”

小野無比糾結地放下雪茄,畫中的夜讓他忍不住再次用手碰觸:“知道嗎,達芬奇和米開朗琪羅都是同誌。”

“別說些有的沒的,雲希望你能幫忙。”

雉有些沉不住氣,雖然他並不知道雲想為東方青鴛做些什麼,可是愛了就要負責是嗎。

“我隻是驚訝,你們兩個就這麼快搞上了。”

“注意你的用詞!”

一把拉住容易頭腦發熱的雉,雲的目光卻聚焦在那張畫上,所記不錯這應該是上次宴會的主題畫。單憑這畫他就可以窺探出很多東西,試問這樣不羈的男子怎麼會為情所牽絆,雖然青鴛的確是有這個魅力。

“那就說正事,易天結婚對我有什麼壞處。事實上我並不介意給他們一個大紅包。”

小野那潔白的牙齒和神秘的微笑讓雲感覺有些眼熟,沒記錯的話這是青鴛最喜歡的路飛表情之一,這個家夥到底是陷得多深了。

“也對啊,雲,要不我們一起把事給辦了!”

沒心沒肺的雉轉眼就繞到了結婚的話題上,無奈地給發情期的小攻鄙視的眼神,雲隻能感慨雉粘人的功夫真是又上了一層境界。

“錯,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相信我,青鴛不應該接觸易天了。”

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鎮定無比的男子,小野那戲虐的表情讓雉一陣不爽,那無比幼稚的擁抱姿勢讓小野有了噴飯的衝動。無比挨近抱成一團的兩人,小野那進攻的姿態讓雉不自覺地抱著雲向後方挨近,而雉身後的青花瓷卻恰恰因為這個動作而打翻在地。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並沒有讓小野改變那探究的眼神,而雉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雲有非分之想!

“我說,你們哪個是在上麵的?”

雲那白淨的臉蛋刷的一下染上了可疑的紅暈,滿意地看著那個臉不紅心不跳的雉,小野大笑著站起身子,答案呼之欲出。

“晚了,夜已經知道訂婚的事了,我不管半路殺出的什麼嫣然是何角色,易天或者東方爵這家夥肯定隻屬於夜!”

那誌在必得而無比堅定的眼眸讓雲有一刻的恍惚,他說的這是什麼道理?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做到這樣的成全嗎?八年,這八年可不是一個很小的數字,自認為即使給了自己八年的光陰,雲還是做不到徹底放下,更別說會想盡法子把夜推向另一個人,這個野暮春是瘋子嗎?

“不送!”

“你個死鬼子,雲,我們還是走吧,這個人根本溝通不了。”

雉是個自私的家夥,雲再和易天有一絲牽扯就越危險,他知道自己沒有多大能力保護心愛的人,也會任著雲關注那個人,可是有些領域他還是不敢讓雲太過深入,雲麵對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如果我告訴你,青鴛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呢。你沒有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嗎?我們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現在她就要出來破壞一切了!”

清楚地看見那個高傲的男人腳步頓挫,雲相信這個家夥可以守護他的青鴛,而且是一輩子。

“他會死的。”

低下眼眸,雲有太多話想要吐露可是這些往事他自己都不堪回想。很久之前,他的父親便說過兩個男人的愛情是可悲而肮髒的,既然人都接受男人之間的情愛,那又為何把那份髒再次強加。誰又權利嘲笑他們的抉擇,他們的性他們的活法又為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困擾了嗎?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這又怎麼了!

小野緩緩轉過身子,雉也上前拉住了雲的右手仿佛是給予勇氣。掌心傳來的溫度讓雲清晰地意識到原來現在,他也可以勇敢地把青鴛交付給小野了,而交付的本身原來是那麼幸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