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回想起笑和小野嬉鬧的場景,越想才越發覺他們是天生一對的活寶。夜由著風吹拂這細長的青絲,幾月不加修飾頭發竟有了女子般模樣的長度,這頭發一長夜自然也就雌雄難辨了。
雙手分開靠在醫院木質座椅的兩端,夜明亮的眸子裏寫滿了雀躍的期待,一個死亡一個新生一個更好的開始。可是人終究是懦弱的,這本性開始折磨著愧疚的心。想象著自己的心髒在姐姐的身體裏跳動,那麼地一下兩下,節奏感失去了控製他也不由得笑出聲來,毫無源頭地,而且有些悲喜交集的笑意。
最愛幹淨的夜已然不再在乎什麼,那身褪色的衣服上沾染的泥粒讓主人顯得有些落魄,花樣的年紀和外表使整體顯得有些哀傷。
“三十二號!”
看了看自己的號子,竟然這麼快就真的輪到自己了。緩緩起身,目光冷淡地看著一旁的孕婦在丈夫溫柔的攙扶下緩緩經過,女人臉上的笑和男人心疼的表情讓胸口有些發堵。
就像是有人說著:看啊,這被公認的愛情和幸福,一切就應該是這樣的模板,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孩。就像每一個愛情故事結尾的那短短話語一樣言簡意賅,容不得人發出一聲的質疑: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傳說中的幸福,遠地無法觸碰。
而自己這個路人倒像是一個流產過後的怨婦,得到的失去的,亂了。那是太過刺眼的幸福,夜低下眸子看著那雙球鞋輕輕推開了門,卻懵然不知自己進ru的竟是婦科病房。
嫣然向來處事小心,換新的計劃隻可以有三個人知道,她和夜是必要的,而告訴易天不過是為了將這個男人折磨得死去活來體無完膚。
計劃之外的爵隨時都會出現改變一切,嫣然便將手術交付給默默無聞的醫院。手術之前例行規定的體檢還是在這個地方低調進行,夜這隻乖巧的小白鼠在安排之下躲在了某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就像一個充滿罪孽的人孤獨等著上帝的判決。他這是在逃避那些男人嗎?他知道,他就是那麼不負責任。除卻徹徹底底地離開,他能為他們做的,真得沒有了。
“請坐!”
女醫生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這個妙齡女子,不時還瞅瞅外麵,確定夜是一個人來的,醫生也便落實了某些猜測。
醫生臉上的表情越發變得古怪,夜隻是看著這個婦女一臉可惜地翻著手上厚厚的一疊單子,終於是忍不住問了,他們是孿生兒相信器官上不存在太大的問題,如果這個事情一旦落空他真的不知道下一天下下一天裏該怎樣度過。
“醫生,我,有什麼問題嗎?”
“唉,年紀輕輕地怎麼這麼命苦!唉???”
“額???”
夜看著醫生煞有介事地用無比同情的眼神掃射自己,直道可惜可惜,靈敏的直覺讓夜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那個,嚴重嗎?”
右手緊緊抓住衣角,他可不能在手術之前就死掉,計劃,她的計劃。
“讓你家裏人準備一下後麵的事情吧,畢竟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