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塵與泊名會合後便去了長安縣衙,胡農早便在等著二人,見二人前來,招呼入內,問:“關於圯橋和斷圯壇,尚大人已經都與你們詳述過了吧。”
笑塵和泊名見了胡農,心裏多少有些疙瘩,別看這死胖子平時裝孫子,敢情自己這段時間所做的事情,都被他彙報上去了。
泊名道:“大概了解了,可我仍有一事不明,圯橋是如何找上塵兒的。”
“實不相瞞,本圯察一開始想要考察的並不是張笑塵,而是你們的父親張敞大人,更確切點說,考察的是曆屆的京兆尹。”
“怎麼說?”笑塵和泊名均是不解。
“長安的盜匪案一直沒破,並不主要是前幾任京兆尹不盡職,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達到圯橋的入橋標準。”
笑塵聽得此言,仔細一想,不由奇怪:“照胡圯察所說,這案子背後是誰所為,圯橋像是早就知道?”
胡農摸著下巴道:“不完全清楚,但大概是誰起的頭,我橋在長安素有諸多暗線,對此早已明了。”
笑塵不由眯起了眼,皺著眉問:“胡圯察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那些人家平白遭了竊,平白妻離子散,平白家徒四壁,隻是因為圯橋想要借機選拔人才?”
“張笑塵,你可知道,若是我橋納入了一個好人才,運用得當,便能免去更多家百姓的痛苦,與此相比,這幾戶人家的失竊,乃是微不足道了。且我橋也有暗中接濟這些人家,算是仁至義盡。”
笑塵怒了,一拍桌子道:“那這些人家便不是百姓了?前任京兆尹趙廣田大人還因未破此案此被腰斬當街,他的命便不是命麼?他的子女妻母便不是百姓麼?圯橋如此作為,不讓人心寒麼?”
“這也是為大局考慮,望你理解。”
笑塵聞言臉色一冷,道“我本以為圯橋是正義之師,沒想到啊,竟是如此堂而皇之地將自己的正義之名駕於百姓的苦楚上。恕笑塵無法認同圯橋的所作所為,胡圯尚也不用再說了,笑塵自會去找尚大人說清楚。”說完便拂袖而去。
胡農欲要出聲製止,卻被泊名攔了下來。泊名道:“胡圯察莫急,塵兒隻是一時氣結,泊名自當將她勸回。但泊名仍是不解,圯橋如此大動幹戈,如果隻是為了招一名圯使,不免有些鋪張吧?”
泊名向胡農逼近了一步,又道,“塵兒能得到蝶佩,是不是圯橋的主意?你們,到底對塵兒知道多少?”張泊名眼中露出陰冷之色,直將胡農攝得退後了一步。
胡農不由歎了口氣:“有些事,我不知道也說不得,對於張笑塵,我隻知道尚大人讓我知道的。”
笑塵並未走遠,隻是無精打采地在街上走著,待得泊名追上了她,她才勉強開口,叫了聲“哥哥”。
泊名嘻笑著一張臉,對笑塵說:“塵兒,什麼時候也學會裝憂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