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回和布勒狄二人在天池附近找到了一個天然的山洞,擋風遮雨,不失為一個好住處。於是孟回決定在這風水寶地逗留一陣,賞賞風景,陶冶情操。
這個決定意味著布勒狄又有的忙了,作褥子的幹草樹葉他要找,生火的幹柴他要砍,兩匹馬他得服侍好。不過食物倒是不用他忙,孟回的釣魚技巧神乎其神,也不見他有什麼釣竿,隻用一根細細的線,往湖裏一投,再往上一提,必定就有一條魚在線的另一端。布勒狄曾經問漢師是怎麼做到的,想要學一學,漢師卻神神秘秘地說這是他看家本領,不可輕易相傳。布勒狄倒也不逼,反正天天能吃飽肚子,還能看看處處有驚喜的漢師,總比在草原上被那些未婚女子追趕要好。
不過這幾天的布勒狄就算在草原上走幾個來回,也不會有未婚女子追趕了。布勒狄就著湖水洗臉,看著湖中那一隻青腫的眼睛,就覺得有些委屈。
話說他們找到山洞的頭一天,布勒狄原本想用來鋪床的幹草讓他那寶貝黑馬給吃掉了大半。眼見天色已晚,布勒狄也來不及再出去尋找,隻能用剩下的幹草勉強鋪了一張床,當然,這張床被孟回毫不謙虛地占下了。
到了半夜,布勒狄躺在地上,實在覺得冰涼徹骨,難以入眠。眼見那沒有付出過任何勞動的孟回卻睡得香甜,布勒狄心裏有些不太平衡,想著,漢師這麼瘦小的人,那床我去擠一擠問題也不大吧。
布勒狄立刻就行動了,於是……布勒狄就成了現在湖麵上映出來的這個模樣。
“行了行了,別照了,沒幾天就能好,一個大男人這麼愛惜自己的容顏,惡不惡心啊。”孟回在一邊事不關己地說。
布勒狄則是揉著傷處,道:“漢師,您下手可真夠殘忍的啊,若不是我躲得快,此時怕隻有一隻眼睛了。”
孟回仍是不溫不火道:“誰讓你癖好這麼奇怪,半夜往人床上摸,我就算不怕人,這大半夜的,我總得防鬼吧。”
“是啊,差點就又多了個冤死的鬼……”
孟回話音剛落,聽見耳邊一聲呼嘯,馬上側著就地一滾,回頭再看,方才自己蹲著的岸上,插著一支箭。
眼前有約三十個人,個個體型壯實,黑巾紮頭,為首的一人手上還提了一個牧民打扮的人。
“是不是這兩個人?你可看清楚了。”為首的問這牧民。
牧民哆嗦著點頭,孟回看清楚了,這便是他當日從狼盜手中救下的那群牧民中的一個。
“很好,那留著你也沒用了。”匪首說著舉起了刀。
“住手!”孟回叫得遲了,匪首手起刀落,牧民應聲倒在了地上。
孟回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混帳!”
匪首輕蔑地看著孟回道:“你二人殺我二十多個兄弟,我拉幾個牧民陪葬,又如何了。”
孟回冷笑一聲道:“狼盜手下人命無數,我就拉你們都陪葬了,又如何了?”
匪首哼了一聲,道:“口氣倒是不小,你可看清楚了,今日來的可都是狼盜中最凶猛的幾匹。”
“隻要是狼盜,我見一個殺一個。”
“就憑你們兩個?”
“不,就我一個人。”孟回說著朝前走去。
布勒狄拉住了孟回的衣服,道:“漢師……”
孟回安慰地拍了拍布勒狄,道:“我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