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胥堂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罵,卻遠遠見到呼屠吾斯手裏拉著幾個被困住手的婦孺,不帶兵器地向薄胥堂徒步走來。
“稟單於,左大且渠之死實屬意外,我也是痛心疾首,願將妻小壓於單於處,待我取得刺客頭顱來,以表忠心。”呼屠吾斯來到薄胥堂的馬前,屈膝跪下,毫不猶豫地奉上哭哭啼啼的妻子和孺子。
“哼,忠心?一個小小刺客的頭顱,就能抵上都隆奇大人的一條命麼?”薄胥堂怒氣不減,咄咄逼人。
“單於,這位刺客來頭卻並不小。”呼屠吾斯說著,遞上了斷裂的半截銀色麵具,“這是闟敦的將士們追擊刺客所得,單於,對這個麵具,您該不陌生吧?”
“草原漢師?”薄胥堂接過了麵具,驚訝之餘卻是不信,“你確定不是他人假冒?”
呼屠吾斯道:“漢師和稽侯狦之間已有婚約,如今稽侯狦被刺,漢師一怒之下,貿然殺了左大且渠以泄憤也是很有可能的。”
“稽侯狦被刺?為何我倒是聽說,稽侯狦這兩天還好好地在左王庭指手畫腳著,反而是左大且渠都隆奇大人已然冰冷地躺於柩中?”薄胥堂橫眉冷目。
“此事我也有所聽聞,但據我所知,稽侯狦端坐左地的消息,應當是個誤傳。”
薄胥堂擰起了眉頭:“此話怎講?”
“單於是否還記得兩年多前,稽侯狦曾以左屍逐骨都侯的身份與漢師一同來到右賢王領地?”呼屠吾斯問。
薄胥堂點頭,他自然是記得的,這是他和呼屠吾斯間的第一次合作。
當年呼屠吾斯故意使人去行刺右賢王,同時布下疑點,將行刺之名嫁禍給恰在右王庭作客的稽侯狦和漢師,這才有了右賢王的勃然大怒,另擁立了薄胥堂為單於。事後稽侯狦雖察明了真相,卻輕信了呼屠吾斯所言,認為右賢王和薄胥堂早有意自立,呼屠吾斯隻是想把他們的意圖扼殺於搖籃中而已。稽侯狦念著親情,並未重罰呼屠吾斯,卻是將他調離了左王庭的政治中心,多少防備了些,隻是今日看來,這些防備,顯然是不夠的。
呼屠吾斯再道:“真正的左屍逐骨都侯呼衍布勒狄和稽侯狦長得十分相像,我幾乎可以斷定,現在端坐左王庭的不是稽侯狦本人,而是呼衍布勒狄。左王庭已有消息傳來,令我班師回左地備戰,稽侯狦是親眼看見我刺殺他的,若他還清醒著,決無可能在此刻仍想招我回去。”
“那照你的意思,稽侯狦斷然是已經死了?”薄胥堂不置可否地一問。
“我當日親手探過他鼻息,已然斷了,縱是後得神靈眷顧僥幸不死,怕也重傷難愈。”
“很好。我便再信你一回,你速領兵歸去,若探得稽侯狦是人假冒,給我傳個信,我將不日發兵。屆時,你自領你的兩萬兵馬在稽侯狦軍後壓陣,等我兵馬前來,你我二人呈前後夾擊之勢,殺他個片甲不留。”說到這裏薄胥堂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又吩咐道:“漢師你倒是不必動她,我還想招她為己用呢。”
呼屠吾斯領命而去,對自己押在薄胥堂跟前的妻兒連看都沒看一眼。
薄胥堂身邊的左大將顓渠蒙達不由發話道:“單於,這個呼屠吾斯是個連親弟弟都會出賣的人,他即便是將妻兒押在此處,屬下依然覺得不可信他太多啊。”
薄胥堂聞言倒是笑了,道:“呼屠吾斯的用心我豈有不知?曾為狼盜的人是不會忠於任何人的,他隻忠他自己。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對他放心。因為此刻,他需要得我助力才可成他心中之願,而正好,我也需要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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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實在太晚了,字數有點少。
今天我很爭氣地滴酒未沾,吃完飯還看了主旋律的大地震電影,陳道明叔叔相當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