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父親頭顱被示於城門之外,我也沒有同你大難臨頭各自飛。我顧念情誼,可你又是如何對我。把我送出去,他是先看上我,還是先判我包庇罪?還是判了罪,我還要成為他的妓女?”

她輕輕的笑起來,笑宋誠安天真。

一方督軍之子,卻如此天真,以為女人可以解決問題。

傳聞說臨城少帥時惟樾愛美色,可也說他手上的女人都會被他玩死。

傳聞說他凶狠暴戾,更多的是他性格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麼,是不是笑裏藏刀。

這是地盤,不是生意。

她和宋誠安一起出現在時惟樾麵前,是公然承認林家包庇前陽城少帥。

她不會拉整個林家陪葬。

宋誠安想要將她送出去,是想讓她為了救他去當別人的妓女。

她不是貨物,也不會為男人昏頭。

宋誠安靠不住,不是她想要,她就無需再為他費心費力。

留著宋誠安,本身就是隱患。不費心費力,就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林清拎得清事情輕重緩急。

十幾年交情付諸流水,是很殘忍,也是現實。

如果可以,林清也也想要宋誠安活著。可他將她的性命、她父母的性命置身事外,注定不是一路人。

陽城被攻下時,父母正巧外出走貨,不在陽城。

城門警戒,他們暫時回不來。

他們不知情,回來後在臨城少帥的怒火下被牽連,林家滿門都是死。

比起自己的阿爸阿媽,宋誠安沒這麼重要。

程管事聞聲趕來。

他敲門:“小姐,小姐,您在嗎?”

“進。”

程管事開門進來。

宋誠安藏進林公館,隻有程管事知道。

看見屋內這一幕,他立刻緊張的關上房門:“小姐,這……”

“程伯,勞煩您親自去清理宋誠安房間的痕跡。”

林清也抹去淚水,深吸口氣才站起身,“我讓您辦的事,辦得如何?”

“辦好了。老爺夫人不在家,部分資產動不了。能動的錢,全部都存到了彙豐銀行,少部分換成金條。”程管事說。

“做得好。”

林清也餘光看了眼地上沒了氣息的宋誠安,嘴唇顫了下,最後還是恢複平穩。

她自言自語,“你隻要願意等,我就有把握將你送出城,你何苦要這樣做,平白折損我們的情誼。”

程管事在林公館做事多年,是個精明人。

他說:“小姐為少帥……宋先生做足了打算,願意為他攜全家一同離開陽城,沒想到造化弄人。”

“都過去了,現在有個棘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