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麵色蒼白的侍郎夫人,喻柳思扼腕卻也並未再多說什麼。
這侍郎夫人,喻柳思是知道的,想當年他們家這些事情,也是官太太們口中引以為戒的失敗範例。
侍郎夫人名為南宮瑾,是南宮大將軍寶貝女兒,後來兩家聯姻,南宮瑾嫁給了年輕的侍郎高俊才。
原本日子過的和和美美,夫妻二人相敬如賓,但自從二房進府之後一切都變了。
南宮瑾的性子本就喜歡安靜,不喜歡爭搶,誰知那二房變本加厲,如今不僅僅要謀害南宮瑾,還要謀害尚未出世的孩子,而高俊才也被二房迷得團團轉,是非黑白不分,任由那妾侍胡來,導致南宮瑾最後落得個癲狂失蹤的下場。
後院宅子的女人若是遇到了對的良人,那便是一生的福氣。
若是遇不到,那女子的一生便毀了。
能與妻子共患難卻不能共享福,男人一旦有了足夠的欲望就更會變本加厲。
侍郎如此,尚書府的喻文州亦是如此,軒轅皓宇更是如此。
小半個時辰之後,環兒端著藥碗回到了房間。
侍郎夫人喝下藥之後果然好了許多。
“多謝這位姑娘,這是我的一些心意。”
侍郎夫人讓環兒奉上幾張銀票,銀票的麵額均在千兩。
喻柳思也不和侍郎夫人客氣,直接收下了銀票。
“多謝大夫人,若有任何事情大夫人可去南亭湖畔尋我便可,我每三日中午會路過那裏。”
與侍郎夫人告別,喻柳思離開了侍郎府,去附近的藥堂抓了藥,這才回到了尚書府。
尚書府後山有一座清泉,雖是寒冬臘月卻沒有結冰。
月色倒映在湖麵上,一片銀光,如鏡子一般反射著喻柳思的臉。
一張清瘦的小臉,細長的秀眉透著英氣與倔強,烏黑如墨玉般的眸子閃爍著月光。
看著湖麵上映著的那張臉,身著男裝的喻柳思苦笑著,將長發隨意盤在頭上,脫下身上的衣衫拆開了包裹著傷口的擺布,粘著湖水清洗著傷口,準備洗淨之後將調製的藥粉塗抹在好患處。
“嘶……”
當冷水滲透進入傷口,喻柳思咬著牙卻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該死的!”
暗自咒罵著,喻柳思拿著沾水的娟帕怎麼也夠不到後背上的傷口。
可就在這時,她狹長的雙眸忽地眯起,眼角也微微上挑,眉目之中透出警惕之意,她動作迅速穿上衣服,戒備的盯著四周,冷喝一聲。
“誰!出來!”
她的話音一落,隻見月色之下,一道身著白衣錦袍的男子緩步走進。
白衣如仙,步步生蓮,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披著月光降臨人間。
男子輕搖著手中的折扇,一雙星眸在看到喻柳思之際,笑意更濃。
隻是這笑讓人心生寒意。
“盯著男人看個不停,身為女子不覺得害羞麼。”
白衣男子的聲音磁性生冷,雖是在笑,卻感受不到任何笑意。
喻柳思快速係好衣服上的帶子,右腳向後退了一步,這是她習慣出招的姿勢。
“夜闖私宅,偷看女人洗澡,身為男人不覺得應該自挖雙目麼。”
喻柳思的回答倒是讓白衣男子微微怔了一下。
“自挖雙目,哈哈哈,你倒是夠狠。”
笑著,君翊已經走到喻柳思身前。
修長的身影遮住了月光,女子嬌小的身影被白衣男子所遮擋在陰影之下。
一高一低,一白一黑,一柔一冷,二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對於喻柳思來說,用四個字來形容白衣男子最合適不過。
那就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