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麵鬼士幸虧早有防備,待這一團黑影劈竄而來時,施展閃挪步法,迅疾躍到洞壁一側,黑影撲空,因其身形龐大,在洞內就沒法自由自在地竄蹦。
正好,給了白衣蒙麵鬼士以閃躲和攻擊的機會,隻見他揮劍砍、刺、剁、掠,幾招下來,頻頻擊到黑影的腿和腳,但是卻並沒有傷到他。
直到此時,才看清此怪物的真實麵目:隻見它身形如山,頭大如鼎,臂長如樹,腿壯如鬆。一雙似睜非睜的拳頭般的大眼睛,一墩仰天鼻,鼻孔若洞,牙如釘耙,嘴闊似穴,尾翼則如海風一般嗚嗚掃蕩。
白衣蒙麵鬼士忙旋身而閃。隨即,揮劍猛砍,卻哪裏傷得著這怪物?怪物通體盡是護身鱗甲。
這便是大禹山裏傳說中的千年旱魃嗎?應該沒錯!
實在不敢戀戰,他要的是,快些找到眉月兒,隻是眉月兒在哪裏?旱魃當然不語,隻一個勁兒地連掃帶撲。
白衣蒙麵鬼士站在它麵前,猶如岩石下的一棵鬆柏。
閃躲中,仍然不忘在各個角落裏探尋一番,卻沒看見眉月兒,隻見側洞內依然是一堆堆淩亂的屍首,這些屍骨已是風幹堅硬,顯然不是剛剛才留下的。
白衣蒙麵鬼士虛晃一招,照著千年旱魃的尾部紮去一劍,隻見它並不躲閃,忽地扭動上身,擎臂來了一個“雙手拍蝶”,白衣鬼士蹭蹭蹭幾步,踩踏旱魃的前胸躍上其頭頂,躲過旱魃的重重一擊,揮劍直刺旱魃的眼睛,可是這旱魃,隻是一閉眼,卻聽得當啷啷一聲響,如同鐵錐擊到銅鼎壁上。
白衣蒙麵鬼士見狀,不宜久戰,向著洞內飛奔,連連大聲喊著:“眉月兒——眉月兒——”
洞內唯有千年旱魃的呼呼粗喘聲,並無眉月兒的跡象。白衣蒙麵鬼士腳踩洞壁,幾個箭步便出了洞穴,向著雪峰一側而去。
旱魃追出來,因為追不上他,便發出一聲震撼山穀的怒吼。洞外的雪地上,有一堆堆新鮮的獸皮鬼衣,這便是旱魃食過留下的。
白衣蒙麵鬼士貼壁四尋,隻見山下半腰中的一棵合抱粗的岩柏淩然而出,柏樹上的雪被打落一層,好像有什麼物體曾經落於其上。
絕壁如削,根本下不去。
旱魃正在奮力地拍著山峰石壁,震落一層層冰雪。
白衣蒙麵鬼士隻好以劍插岩,一步步向山腰滑去。
待滑到古柏之上時,卻見柏樹邊有一眼山洞,洞口內又有一個側洞,洞門以巨石阻擋,裏邊靜悄悄。
他推幾下,石門紋絲不動。
他在山洞裏徘徊著,哪肯離去?
過了一些時候,待山頂的旱魃沒了聲響之後,他再附壁下滑,費了半天功夫,好不容易才滑到穀底。卻隻撿到一片絹布,也不知是不是眉月兒丟掉的。
難道,眉月兒被旱魃害了不成?白衣蒙麵鬼士再次以劍作鑿,插住岩壁,攀上雪山,進了旱魃洞穴,他要與其決一死戰,縱然是眉月兒被害,也定要見到她的屍體。
可是,山洞空空,旱魃早已不知所去。
他再次仔仔細細尋找一番,連一點眉月兒的征跡也未找到。
此地不宜久留,旱魃會不會重返老婆婆和小歲歲的山洞?不好!白衣蒙麵鬼士施展掠地行走輕功,急急趕回大禹山主峰。
旱魃果然又回了老婆婆和小歲歲所在的山洞。
洞口上方的絞魂網已經沒有了。
白衣蒙麵鬼士衝洞內喊道:“小歲歲,老婆婆!我回來了!”
過了好久,小歲歲和老婆婆才從山洞內的側穴中爬出來。老婆婆的臉上有血跡,也許是抱著小歲歲躲藏時磕傷的。
“恩士,眉月兒她?”老婆婆急急地問。
“沒有!剛才那旱魃又來過嗎?”
“是的!幸虧有你罩上的網,它被套住了,瘋了般衝雪峰方向跑了。”
小歲歲瑟縮著身子,無助而可憐:“叔叔,眉月兒姐姐能回來的。一定能回來的!”
白衣蒙麵鬼士撫摸著她的頭:“這旱魃力大無比,我根本打不過它,不知他有什麼破綻,萬物有其優必有其劣。“
白衣蒙麵鬼士又出去尋找眉月兒,一天下來,卻依然無果。
歲柏河清澈悠遠,仿佛從遠方飄來的一個夢。
歲柏山上,佳勃和清智和尚過得幸福卻不悠閑。
佳勃練射,日漸長進。
她已能開弓自如,箭發中的,隻是若射飛鳥,尚需長久些功夫。清智和尚探到,擾世妖蛛已經凝聚童魂童魄,幻生出七彩冰紈索。據說這冰紈索雖然看上去柔軟輕盈,倘若練成此功,將是陰世一絕,恐怕能勝她的也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