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仿佛睡著了一般,一動不動,單等著惡鬼田之行任意擺布。
田之行惡狠狠地望著楚江童:“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先殺了她,我不信,你連自己的奶奶也不顧!哈哈哈……“
田之行目露凶光,已經掐住了奶奶的脖頸。
奶奶咳嗽起來,好像直到此時才明白過來,隻見她眼睛突然轉了幾圈,覺得這地方好生奇怪,這是在什麼地方?自己又在誰的手裏?但是她一個老人家,哪裏是田之行的對手,隻是伸出手在田之行的衣服上亂扯。
“老東西,再敢亂動,我一下掐死你。”田之行手一用力,奶奶便渾身癱軟。
“小童,快救你爺爺,別管我……”
噝——玄武霸天劍飛快如蛇,嵌進惡鬼田之行的手掌,他連疼痛都沒有來得及感覺到,啪嘰一聲,剛換的假手掌便被甩到地上,隨後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田之行大吸一口涼氣,隨即怒吼一聲,如困獸悲嚎。
他左手抽鞭,虛晃一招,楚江童劍身一閃,擋過,田之行的鞭卻是佯攻,目標正是身邊呆立的奶奶,直直朝他頭頂猛地打去。
楚江童一把推開奶奶,飛起一腳,腳尖彈向田之行的後背,將其踢開。
“惡鬼田之行,今天咱們也該算算舊賬了!”楚江童冷目而視,將奶奶護在身後。
“哼!楚江童,你不自量力,想與我們陰世過不去,隻怕到頭來讓你落個家敗人亡,不信就試試吧!”
田之行冷笑一聲,兩顆尖利的獠牙露出唇外,鋒利可怖。
廟門外,“爺爺”隨即撲來,他已受到田之行的陰魂指令。
楚江童見狀,生怕“爺爺”傷了奶奶,迅疾使出遁形貼身,先將“爺爺”製服,他沒有以劍傷他,而是僅僅點中他的膻中穴。
“爺爺”被點中膻中穴後,內氣漫散,神誌不清,此穴經屬任脈,為足太陰,少陰、手太陽、少陽,任督之會,氣會膻中心包募穴。
“爺爺”晃晃悠悠地,望著奶奶,好像隻有在此時,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田之行被步步逼退,他哪裏是楚江童的對手?他見實在戰不過,便隱身而逃,卻不料,楚江童的靈悟之氣,已將其牢牢鎖定,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追蹤。連逃了幾次,都被楚江童的劍攔住。
楚江童的遁身術,其實並不是什麼幻術,而隻是他身形挪移的速度極快,功夫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之後,所達到的一種擾亂視線的變幻效果,他是個陽間凡體,能達到這種造化,其實已是超凡脫群,位極登峰了。
田之行不時地借希望於外來支援的同類,可是左等右等,也沒有誰來,隻好服輸。
“楚江童,你我曾是同窗,又是幼時的小夥伴,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吧!”
楚江童望著可憐兮兮的田之行,一股柔情讓他手軟:“田之行,正是念及你我故交,才一次次放過你,放過你並不難,難的是你惡心不改,依然造禍於陽間,我且問你,因何頻頻傷害我楚家?因何殘害同類?你受誰指使?”
田之行躬身不語。
楚江童見其不語,揮揮手:“也罷,你我之交情,若幹日前便已割斷,今日我不殺你,隻希望你從此罷手,好好做你的鬼,再不要欺害我陽間的人,你走吧!”
田之行仍然不動,楚江童伸手推他一下,卻覺得他身體空虛。單單薄薄,毫無肉感,一具白色衣物,無聲淌地。
楚江童一愣:田之行的鬼體已經不知去向。啊?田之行!
不禁臉紅心煩,咬牙恨恨地對著門外的夜色說:“田之行,你又在欺騙我!好了,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楚江童不義了,隻要我下次再見到你,定斬你陰魂,讓你永世不得投胎。”
“哈哈哈……”
一聲狂笑,震得廟內煙塵盡散,嗆人眼鼻。
隻見一個身穿白色衣袍,麵色冷峻,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士站於麵前,他的身後,斜背一把蛇形斬魂劍。
“休想傷我同類,他受我指使,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中年男士目光灼灼,臉色卻不猙獰。
“噢!——明白了,你肯定就是那位白衣鬼士——商之岸!”楚江童一臉坦然與調皮,“早聽眉月兒說過,不過,她口中的你,可是個正義可敬之鬼,今天,怎麼反去幫惡鬼造禍於陽間呢?老子實在不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