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柀栒? 癡情守候(1 / 2)

“她是誰?眉月兒姑娘呢?”老婆婆疑惑的問道。

楚江童趕緊向老婆婆遞個眼色。

眉月兒趕忙上前,拉住老婆婆的手,“老婆婆,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不認識我了?”老婆婆別著臉,不敢看眉月兒,手也不自然地往回抽。

回到屋裏,隻好偷偷告訴老婆婆:眉月兒受了狸爪傷毒侵襲,她的容顏暫時這樣,把毒素逼出來,就好了。

這原本是騙老婆婆的話,卻仿佛也在欺騙著自己。

為了不騙傷自己,必須將以前的眉月兒忘記,眼前的她,才是真實的,與自己終生相伴的。

自己曾經說過,無論她將來變得怎樣,都會一如既往。那時的話,不是誓言,也不是決心,更不是良心,而是——愛!

的確,當剛剛看見眉月兒的瞬間,也曾經痛苦失落,這是人之常情,不可回避的審美潛意識。但是,此時的她,又是什麼感受呢?如果換位一下,自己又是什麼感受?

固然,人人喜歡漂亮年輕的容顏,可是,歲月就是一把雕刀,它最大的樂趣和責任,就是對所有的生靈賦予容顏的雕琢,直到讓你對鏡梳妝時,放下曾經的狂妄與浮躁,進入一個開悟般的心境。

因此,誰都不應該再痛恨那把無形的歲月雕刀,是它,陪伴著我們,無時無刻,免費無償的日夜相伴,將我們送入一種寧靜,進行生命中最美好的回憶與修煉,以至於,進入那漫長的寂寞中時,不會感到太突然。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比自己早一天進入老年,不應該感到痛苦,應該慶幸。因為她的視覺世界裏,還有一個令她欣賞的審美。

情侶之間,沒有生硬、被動的同情、憐憫,隻是相互融合的愛。

老婆婆的不適應,祖父喬耕的不適應,那是因為他們的心裏儲存著另一種愛,而自己最初的不適應,則儲存著一種獨一無二的“愛”,這個“愛”字與一個“情”字粘連不分的。

為了讓眉月兒盡快看到自己的容顏,快些讓痛苦在她麵前顯現,至少這樣,她有個哭訴的依賴。

沒想到,當她接過自己遞去的鏡子時,隻看了一眼,便發瘋般地向山林裏跑去……

眉月兒躲在一棵樹後,曾經在這裏與那隻白狸周旋,自己當時無心傷害它,而它卻將自己變得如此醜陋蒼老!

淚水漣漣,心灰意冷,真想化作塵煙,再也不願留在這陽間。沒想到,連做一個鬼都這麼難?

楚江童寸步不離她左右,默默地望著她。

眉月兒冷冷地說:“楚江童,你我情緣已盡,就此了斷吧!從此之後,你心中的眉月兒已經死了,就把她忘了吧!你走吧!不要再站在那裏,讓我傷心!知道嗎?你在可憐我,你不要再折磨自己,那樣其實是在折磨我……”

“眉月兒姐姐,我們誰都沒有傷害誰,倒是那狸爪毒和惡鬼田之行在傷害了你,那些舊仇舊怨,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再追究,接下來,讓我們想辦法,將體內的狸爪毒素排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你以為,你僅僅是為自己而活著嗎?不是,你的身邊還有好多人和鬼在依賴著你,沒有你,他們怎麼活下去?”

“可是,我現在已經無法再苟存於這陽間,陰世又覆滅了,連陰世也去不成了,也許隻有在那裏才無美醜之分!”眉月兒再次哭泣起來。

“愛一個人,就應該愛她的全部,而不是隻愛她年輕美麗的時候,無論病老殘醜,愛不是貼在表麵的封條,而是融化進心裏的一團永不熄滅的火!”

楚江童為她順了順頭發,擁抱住她,然後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找到最好的藥材,你要等我……”

有一件事,一直記在心裏,忙的時候分不出精力來,這會兒該去做了,這也是給自己的一個交代。

回到古城村,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村支書田玉堂家。田玉堂的老婆小青蛇正坐在鏡子前梳妝,都幾點了,還沒完妝?女人在化妝台前最有靈感,也最舍得花時間。

小青蛇長得細皮嫩肉,腰細如蛇,走起路來,扭腰送臀,活像一條蛇在路上蜿蜒。村裏人便很正常地送她這個綽號。

這女人平時在村裏傲得很,能聽到她認真講幾句話的人並不多。

篤篤篤……楚江童懶洋洋地站在堂屋門口,用力地敲了幾下門板。

小青蛇忙從梳妝台前凹了一下腰,豐滿的屁股將小凳一頂:“有事嗎?”

“田玉堂呢?”

“田玉堂——你找他做什麼?”小青蛇很反對村民這麼直呼其名,這位可能是外姓中的頭一位,連本家族的都帶個“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