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躍上房牆,劍追人到,黑影貼地而繞,躍起,出了院子。
楚江童追到巷子裏,放開手腳,貼近黑影,出鞭掃擊,噗噗噗……鞭擊黑影,發出棉絮一般的悶響。
正在這時,手中的九節鞭被猛地一扽,脫手而去,隨後眼前升起一團光焰,九節鞭熔為鐵水,滴在地上。
楚江童看不清這黑影鬼的麵目,隻看見一團時濃時淡的黑影拂蕩不定。
劍握在手,迅猛劈砍,自己心裏明白,對付此時的勁鬼,隻有施以猛攻,別給他喘息的機會!
噗噗噗——玄武霸天劍像砍在棉團上,根本傷不了他。
斷霧靈悟——
劍飛向黑影正中,劈砍不止。但是,這黑影一會兒濃一會兒淡,變幻異常迅疾,仿佛與劍產生感應一般,連“斷霧靈悟”也奈何不了他。
“楚江童,你好卑鄙!居然讓白蝶兒傷了我的眼睛!等我養好傷後,再來殺了你!”
黑影鬼貼地彈躍,一會兒便不見了。
回到屋後,薑誌雄忽地跳起來:“怎麼樣?沒傷著你吧?”
眉月兒守在小歲歲和媽媽睡覺的屋門口。
原本薑誌雄要去守門的,眉月兒擔心他因為恐懼而反被其傷。
眉月兒拉住楚江童的手,左看看右察察,見他沒受傷,也就放心了。
“剛才的火光是怎麼回事?”眉月兒問道。
“我的九節鋼鞭被他熔化了,看來,這惡鬼果真中計,傷了眼睛!隻可惜,這家夥功力仍然不減幾分,還是滅不了他!”
眉月兒不解地問:“怎麼,你在白蝶兒身上做了手腳?”
楚江童得意地笑笑:“我總不能拿白蝶兒的性命開玩笑吧!對,我做了手腳!這叫兵不厭詐,而不是卑鄙!”
“那白蝶兒不會有危險吧?”薑誌雄不安起來,“他若發瘋,肯定會傷了它!”
“不會,他既然討要白蝶兒,就一定不是為了殺它!”
眉月兒問:“小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楚江童撣撣衣服:“誌雄哥,你休息吧!不用怕,但不要再去山裏,先在家暫躲幾天,夜裏注意一些,走,眉月兒,我們先回家!”
畫室裏,清清靜靜。
沒有了白蝶兒,少去幾許活力,往常,自己回來,白蝶兒總是歡快地飛出來,作為迎接的儀式,也是它受到迎接時的歡快回應,如今,蝶去屋閑,唯有單調枯燥的清靜,連平日裏沁人心脾的墨香,也變得淒涼散淡。
眉月兒明白心上人的感受:“小童,白蝶兒沒事的,不用多久,它就會回來!”
她望著一幅《白蝶兒》畫作,幾隻白蝴蝶兒栩栩如生!若靜若飛,如真的一般。
畫室裏陡然平添幾幅白蝶兒的畫作,眉月兒哪裏會想象不出,這個男人心裏,白蝶兒占據著怎樣的位置?當決定將白蝶兒拱手相送時,他的心裏又是經過怎樣的矛盾與鬥爭呢?
他不善言辭,沉默更讓人心痛,這無奈的沉默中,他心裏的痛,又該是怎樣的決絕?
“楚江童,來,我們寫字、畫畫……”
眉月兒故作歡快地捉筆而書:
氣憾山嶽兮朔風愁
誌行大道兮庶無憂
楚江童看後拍掌叫好:“眉月兒,你的詩提醒了我,舍棄一時之痛,奉行大道,讓更多的人,無憂無慮地生活,我堅信,一切會如我們所願……”
眉月兒扭身過來,撫摸著他的長發:”小童,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我正擔心你為白蝶兒傷心痛苦,傷了氣血,如何去戰勝那黑影鬼,隻道嗎?惡鬼會層出不窮,隻有心靜如水,才能戰勝他們!”
“眉月兒,我敢猜測,這個黑影鬼——是我們所認識的,他之所以不露麵,是故意躲避,還有,他會不會有個更大的陰謀?他的背後還有一個惡勢集團?”
“極有可能,這白蝶兒,應該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交換!”
“對!是一個交換的陰謀!隻是,這黑影鬼目前被我們傷了眼睛,不會短時間內出來作惡,我們若是乘機找到他的巢穴,或許就能將他一舉消滅!”
“不好找啊!連他出現時,我們都沒法看清,更別說他此時故意隱藏起來!”
他們相互擁攙著,不知不覺間便來到山上小草房,看看時間還早,就隨意走走。
腳下的草葉,發出窸窸窣窣地響聲,如此靜寂的山間,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顯得異常神秘和響亮。
雖說無意識地走著,最終還是到了祖父喬耕的——墓地。
上了一處小山坡,還沒到墓地呢,突然,楚江童眼前一亮,一下拉住眉月兒。
“快看,祖父的小草房裏……”
眉月兒驚得一退身:“燈光?怎麼……”
小草房獨立於山坡之上,孤零零的。
窗口,一縷紅彤彤燈光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