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雨夜慘叫(1 / 2)

稀瀝瀝的春雨如絲一般,不急不緩,挺有嚼頭。

晚上,人們正在吃飯,歇息了一天,比幹活還累。突然,燈泡忽閃一下滅了,屋子裏一片黑暗。

看看鄰居家,都黑了。有人趕緊摸起手機給電工打電話,電工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田玉堂的弟弟田玉鵬。

“誰呀?你他媽的,我還不知去看看?”遂掛了電話。

田玉鵬這人平時不苟言笑,傲慢冷漠,見了誰都愛搭不理的,有事沒事的肩膀上掛著個翻豬皮的電工包,晃晃蕩蕩的,東家吃西家喝,一個月裏,那臉色就沒幾天正常過,紅通通的臉象猴子腚,嘴裏噴著難聞的煙酒混合的臭味兒。

磨磨蹭蹭地找出雨衣穿上,提著包,打著手電,往村北頭的變壓器屋子晃去,好像極不情願似的,他這人就這樣。剛剛給他打電話的是田喬林。

“這個驢日的,怎麼不被電死!操!”田喬林來了氣。

田玉鵬穿著雨靴,哐哐嘰嘰地響聲,仿佛在向村人宣告著自己的權威。

到了變壓器屋子門前,掏出鑰匙,剛想捅入鎖中,小鐵門卻開了!拿手電筒一照:咦!撓撓後腦勺?難道有“賊”進變壓器屋子……手電筒的光芒落在門邊的“電壓”符號上:高壓危險,嚴禁入內!

他害怕起來,但還得為村裏送上電啊!若在往年,停電就停電,如今是網絡時代,村民的一個投訴電話,自己的二十年電工就白幹了。

硬著頭皮,進了變壓器屋子!剛進去,還沒摘下肩上的電工兜呢!

一聲慘叫——啊——

臨近的村民,幾乎都聽到了這撕心裂肺的慘叫,田喬林一捂嘴巴:壞了,剛才自己的話過頭了!

田玉鵬出事了!

鄰居們大著膽子去了變壓器屋子,一照,嚇得驚叫一聲,趕忙往後縮身:田玉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電工兜甩在一邊,手電筒還亮著,一道光束射在灰糊糊的牆上。

最可怕的是他的臉色,痛苦地扭曲著,舌頭伸出老長,青燦燦的,已經僵硬,眼珠鼓得又大又圓……

楚江童站在變壓器屋外,望著濕乎乎的地上,隻有新踩上的腳印,並無其他人來過,有一個疑點讓楚江童難以琢磨:門鎖並不在門掛上,田玉鵬肯定不是觸電身亡,應該是他殺!

“大家別動屍體,更別進入現場,以免為警方破案帶來不便。”

半個小時後,派出所和古城縣公安局刑偵科趕來……

楚江童感到很是蹊蹺,既然有人暗殺,為什麼偏偏針對他?他也沒能力惹著鬼魅啊?嗯?該不會是巧合吧?——停電,田玉鵬去變壓器屋子,恰巧……

田玉鵬之死,引起村裏人的驚惶,雖說公安局正在積極偵破此案,可村裏人納悶:這是人殺的,還是鬼害的?也許這個田玉鵬人緣不好,遭了報應。

過了幾日,古城村總算平靜下來,可心裏的恐懼,並沒有完全消失,變壓器屋子成了人們紛紛躲閃的凶兆之地。

開春化凍了,在家出不去的村民,開始收拾春田播種了。那些外出的打工族,也走得差不多了,村裏隻剩下些年齡大的老人和留守的孩子。

變壓器屋子,就像個冷漠的凶物,誰也不想被它粘上,怕引來晦氣。

田喬林的自留地,有一塊就在變壓器屋子西側,寧肯荒了,也不敢去種了。

楚江童根本不在乎那一套,他與田喬林家搿地鄰,離得變壓器屋子更近些。歇息時,便去屋子前後轉悠,總覺得能發現點可疑的線索。

自從田玉鵬死後,鎮上暫時安排一個新的電工來代替。他老婆也帶著女兒去了城裏打工,幾乎很少回來。以前,夫妻倆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常與幾個村婦有不正當關係,其中,與自己的親嫂子小青蛇關係不一般。

變壓器屋子平時都上著大鎖,防止有人進去發生危險。

這天早晨,楚江童來到田裏,首先去看一下變壓器屋子上的鎖:咦?怎麼沒上鎖?旁邊沒有一個人,電工更不可能這麼早開門啊!

他扔下钁頭,慢慢走過去,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門子虛掩著,配電盤上的紅色、藍色指示燈呆呆的亮著,屋子裏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不敢離的線路太近,眼睛靈敏的掃過整個屋子。

突然,目光落在牆根處:一隻大大的鞋印!

這隻鞋印很特別,不是皮鞋,更不是休閑鞋,而是一隻沒有鞋紋的布底鞋印!

或許,別人看來,這隻鞋印再平常不過,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自己看來,這隻鞋印非同尋常。

他見過鬼所穿的鞋子,一般都是布底靴,底麵沒有鞋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