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陣沉默,莫名的沉默。許久,那個矮個子男人才指了指我左邊的某具屍體,小聲說道:“那就是哈爾……”
好吧,我想一個被霰彈打碎肋骨和肺葉的人可不能做我的向導。
幾分鍾後,在那些匪徒的議論聲中,那個矮個子男人再次被人群推了出來。但這次他可不是來告訴我,最熟悉沙漠的人已經被我幹掉了的。“他是最熟悉沙漠的人!”人群中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大聲補充道:“你是最棒的,傑克!”
我相信,如果是在平常聽到這句話,那個矮個子男人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垂頭喪氣。
或許那些遊民認為我打算殺死他?事實恐怕恰恰相反。我招了招手,示意那個被其他人稱為傑克的矮個子男人走過來。至於其他人——難道我應該讓這些廢土的毒瘤繼續存在嗎?托他們的福,那些子彈讓我的腦袋非常難受。那些抗眩暈藥品在戰鬥開始前使用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我可不打算留下一大堆等著向我複仇的年輕男人,更別提那些陷阱,嘲笑,子彈,還有我現在糟糕的心情了。
該死的黃沙。
該死的天氣。
該死的……冒犯。
***
幾分鍾後,一場赤裸裸的屠殺結束了。二十多個已經放下武器,站在一起的男人被屠殺殆盡。他們的屍體就這樣被扔在那裏,等待著腐爛和發臭。
確實,在我開始攻擊第一個俘虜的時候,剩下的人試圖抄起最近的武器反抗。無論如何,這些士氣低落的匪徒們也不可能戰勝我,尤其是在離他們最近的武器都在五六米外的情況下。他們總共才向我射出了十幾顆子彈。負責奴隸交易的老頭對這種行為表示憤慨,但隨後就對準了他的槍口讓他收起了那副神情。或許其他遊民不認為看起來沒拿武器的我有什麼威脅性可言,這個老頭卻非常清楚那個看起來不那麼起眼的孔洞究竟有什麼功能。
丹在那些俘虜的反抗中被一顆流彈打中了小腿。那顆手槍子彈撞在動力盔甲的外殼上,然後傾斜著飛了出去,帶著高溫撞上了這個女匪徒的小腿。不過,她很幸運,子彈的衝擊力全部發泄在了動力盔甲的外殼上。
子彈並沒有鑽進她的肌肉,隻在她的衣服上弄了一個小洞,並在她的右小腿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淤青。
被稱為傑克的男人也試圖反抗,或許他擔心自己也是我的目標。為了盡量不傷害這個將會成為向導的男人,我沒有理會他對於動力盔甲的拳擊。在那些俘虜被屠殺殆盡之後,我才盡量小心的推開了他。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被推dao在地。在倒地的過程中,失去平衡的他不小心把後腦撞在地麵上,暈了過去。
我從附近找到了一些廢棄的粗鋼絲,大概有食指那麼粗,足夠束縛住一頭牛。在輔助動力的幫助下,我輕鬆的用它綁住了已經暈過去的傑克。他的雙手手腕和雙腳腳腕被分別固定好,他根本不可能掙脫。
“不要殺死他。如果他還想反抗,用鈍器打他的四肢,或者幹脆不理他。”我扔給丹一根沒有鑲著釘子的木棍,這是那些匪徒的武器之一。如果說現在有誰能夠幫助我看守這個暈過去的男人,也就隻有這個和自己的同伴們有著極大仇恨的女匪徒了。果不其然,她欣喜的答應盡到看守者的義務,看起來很喜歡這個決定。
好吧,不管他們有什麼矛盾,我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我走到那張破爛的桌子前麵,對表情平靜的老頭說道:“帶我去你們的倉庫,密室,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我頓了頓,補充道:“你最好配合我。”
老頭的臉微微扭曲了一下。他在猶豫。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生存的渴望擊敗了他。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裏一定還有其他躲在角落裏的匪徒。這裏幾乎沒有幾個女匪徒,也沒有小孩子,同樣沒有跡象表明他們在這裏吃飯。難道這些匪徒都是被機器生產出來的?難道這些匪徒都是披著人類外衣的機器人?
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老頭一言不發的向前走去,我緊緊的跟在後麵。是的,我打算檢查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就算他不打算合作,我也會在幹掉他之後自己來搜索這裏。我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威脅,就算僅僅是一些遊民。換句話說,在這個地下空間內,在這個匪徒的巢穴中,任何沒有價值,且對我抱有敵意的人都要被清除。包括這個馬上就會失去價值的老頭。
不要對自己的敵人抱有憐憫之心,也不要給敵人留下一絲希望。
我喜歡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