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
我和馬九妹還待在江湖會館。
暫時，蔡紳沒有任何反應。
我懷疑，蕭寒穿幫了，蔡紳未必知曉。
可破爛譚卻說，一旦蕭寒這邊出了事，蔡紳肯定會察覺。
六樓，某個奢華的房間，我要走出去，馬九妹抱住了我的胳膊。
“巨浪，你要去哪裏？”
“出去透透風，呼吸點新鮮空氣，如果你很想在江湖會館陪我過夜，我答應了，不會逃跑。”
“看把你美的，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我憑什麼陪你過夜，你以為，你是誰？”
馬九妹似笑非笑看著我。
我推開了馬九妹，大步子走出了房間。
我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馬九妹還是跟了過來。
“海潮，我有點不敢相信，我和你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如今，你心裏我是什麼，未婚妻？”
“我有媳婦，我和菲姐的結婚證還沒變成離婚證，如果我在心裏把你當成了未婚妻，那我的私生活是不是太亂了？對待生活，我是認真的。”
“也許，你對待生活很認真，但你對待自己的命運不夠認真。唐海潮，這世上讓我最痛苦的人就是你！”
馬九妹停在了原地，噗嚕噗嚕流淚。
我並沒有顧及她的感受，等電梯門打開，我走了進去。
從江湖會館大門走出來，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欣賞附近的風景。
這裏是遠郊，附近一帶肯定算不上繁華。
這裏居住的人，肯定都見過江湖會館恢宏的大樓，但是都不知道，江湖會館的大老板到底是誰，裏麵都有什麼。
一瞬間，我有多個維度的靈感襲來。
可是下一秒，腦海又是一片空白。
這種茫然若失，不知所措的感覺，讓我非常難受。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看到馬九妹走了過來。
她洗過了臉，不見淚痕。
嬌美的臉，精致的五官，怎麼看都美。
還有她的氣質，飄然若仙。
“仙女，問你個事。”
“如果我真是仙女，我說的話你不一定能聽得懂。海潮，就算馬九妹真有仙女那麼好，你也要在心裏當她是尋常女子。”
看著她。
我鬥膽將她拽到懷裏，親了她的臉。
一瞬間，馬九妹眸子裏又泛起了淚光。
“海潮，你想問什麼，關於蕭寒？”
“是。”
我很糾結，“蔡紳那邊還沒反應，可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如果蔡紳派人過來了，我應該讓蕭寒跟他們走，還是扣留了蕭寒。
如果讓蕭寒留在江湖會館，她就像是之前的破爛譚和潘可卿一樣，可以活下去。
可如果讓蕭寒跟著他們走了，那麼蕭寒隻有死路一條。就算蕭寒身懷媚術，算是稀缺人才，某些陰邪之徒，也很可能會除掉蕭寒。”
馬九妹無奈歎息：“你說的沒錯，一旦蔡紳的人來了，那麼蕭寒的死期就到了。
但是，我們沒必要拯救蕭寒，她不是咱們的人，而且她試圖利用媚術將你引入深淵。”
我輕點頭，沉重道：“你說的對，但是蕭寒是我的初中同班女同學，當年上學，她就坐在我前排，這理由足夠我去拯救她。”
馬九妹的嘴角浮現醉人的微笑，用那種讓人很舒適的聲音說著：“海潮，你是一個很純粹，很真實的人，自從認識了你，我無數次被你感動，我料定，自己這輩子離不開你了。
我可以支持你的決定，但是喬家未必會支持，趁著蔡紳還沒有派人過來，你可以給喬雪菲打個電話，看她怎麼說。”
回到了江湖會館六樓房間。
我給喬雪菲撥了電話，闡述了我的想法。
電話那頭，喬雪菲長久的沉默。
“菲姐，就當我求你，不要讓我的女同學去送死，我已經狠揍了她一頓，就當她已經為自己的邪惡行為付出了代價。”
“唐海潮，我終於弄清楚了，你媽不是劉金鳳，你媽是瑪利亞。”
“瞎說，瑪利亞那是我的女助理。”
“我說的是，聖母瑪利亞。”
“菲姐，如果我變成聖母的兒子小聖母了，那些被我弄死，被我弄瞎雙眼，被我幹到殘廢的人，咋回事？”
“海潮，你夠狠，在某些人眼裏，你一直都是軟飯硬吃，擋了別人的路，甚至奪走了別人的女人……”
聽到這裏。
我及時問道：“你說的別人，可是夔公子？”
喬雪菲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道：“能不能扣留或者說收留蕭寒，我需要征求父母的意見，認真商量，你等我電話，一個小時內，給你答複。
如果我拒絕了，你不要折騰，就讓蕭寒跟著蔡紳的人滾。等她離開了江湖會館，她的死活都不該讓我們感到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