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手機關機,打電話又怕吵到嫂子,我才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好不好,到底要不要聽,不聽拉倒,我走人了。”
“說吧,什麼事?”他眉一皺,被弟弟搞得鬱悶不已。
益翔將報紙往他麵前一攤,麵色不佳,很有興師問罪的架勢:“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展益封看了他一眼,將視線移向報紙,大力地摘了下來,低頭仔細地看著,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臉色由青變紫,又由紫變黑,陰沉的嚇人,益翔害怕地吞口口水,問道:“現在……怎麼辦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啊,我同學姐姐在這家報社上班,他昨晚拿給我看的,哥,你到底有沒有做這種事!”益翔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他好為嫂子抱不平,好不容易以為兩個人的婚姻長跑終於熬出了頭,卻沒想到又是平地一聲雷,嫂子聽到會受不了打擊的。
展益封冷著臉,悶聲不吭。
這算默認嗎?益翔懊惱地拍著額頭,急得直跳腳,“你怎麼可以做這麼混蛋的事?你……你簡直不配當我哥。”
“夠了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展益封心煩氣躁地沉聲應道。
“那到底是怎樣,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我不會放過你的!”益翔也不甘示弱地警告。
“你們倆到底在鬼叫什麼啊?什麼什麼交代?小翔你這麼早過來要交代什麼啊?”林晚風困惑地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兩兄弟。
“怎麼醒了?”展益封迅速將報紙塞於抱枕底下,伸手將她的發撥回背後。
“你們講話這麼吵,我怎麼睡得著,兩個剛剛在吵些什麼啊?”她歪著腦袋問著益翔。
“呃,這……”
“沒什麼,他來傳句話,媽讓我們周末回家吃飯,他今天要回學校,所以順便從這裏經過。”展益封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讓益翔在背後鄙視地輕哼了一聲,果然是習慣說謊的人。
“真的?”晚風將信將疑,“那打電話好了嘛!”
“昨天我們都在忙。”他意有所指,將話講的含糊其辭。
晚風紅著臉,心虛地拿起錢包:“還沒吃早飯吧,我馬上去買,你等等哦,吃完早飯再去學校。”
“路上小心。”展益封打斷弟弟準備拒絕的話,幫她披上外套。
“嫂子……”益翔欲言又止地看著遠走的背影。
看著妻子消失在視線中,展益封轉過頭,方才的柔和表情消失殆盡:“我再聲明一次,我和那女人沒關係。”他的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人。
“有沒有關係隻有你自己知道,而且現在也沒有人會相信你了,因為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
室內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展益封隱忍著,雙顎的肌肉抽搐,極力地忍住憤怒。
“現在要怎麼辦,嫂子看到了不知道要作何感想,她可是在雜誌社上班的,消息是肯定瞞不住了。”
展益封將報紙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向牆壁,那團報紙皺巴巴地鬆散開來,幾個歪曲的打字以及照片占據著半個版麵,上麵寫著:總裁金屋藏嬌,神秘戀情長達三年之久竟無人知曉,女者竟是部門經理的未婚妻。
這一天是展益封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天,簡直可以用度日如年來形容。
他猜測著晚風看到報道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忐忑不安的情緒一直沒有平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深怕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才好轉的關係又要破裂。
撚熄燃到一半的煙,他拿起外套向外走去。再這樣下去,他會瘋掉的。
“請問,林晚風哪裏找?”他站在雜誌社門口,隨便抓了個抱著束花從身邊經過的女人,語氣有些急切。
“小風?”小於從大束百合中探出頭來,瞄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覺得眼熟又想不起來是誰,也難怪啦,愛慕小風的人那麼多,怎麼可能全記得住,“不好意思,我們小風是有夫之婦了,您請便吧,她不會接受你的,她愛他老公愛的很呢!”
作為她最要好最換帖的同事,替她擋掉麻煩事是自己的義務,小於很熱心很善良地這樣想。
展益封擋住正準備離開的小於。
“我就是她老公。”
什……什麼?小於瞪大了眼,怪不得她覺得眼前這人這麼眼熟,原來他是展益封!厚,原來是他!
小於憤憤地將親親老公送給她的大束百合用力甩在他麵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剛剛講的話全部作廢!看到沒,這束花就是小風最近的追求者送的,昨天我們單位的小王請她看電影,前天對麵健身房的教練送了她一個超大蛋糕,大前天拐角那家寵物醫院的張醫師還請小風共進晚餐,還有沈氏那個有錢的不得了的沈培宇,還有我們那個man到不行的主編,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別以為你了不起了,別以為吃定了小風愛你,你就給我在外麵胡搞亂搞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小風是我們大家的,你要是惹她傷心了,人民群眾一定會仇恨你,唾棄你,鄙視你,群毆你!”
為了烘托她要表達的效果,她不介意把老公送給她的花借給小風用用,也不介意把親親老公借出去一會會。
展益封後退了一步,頭一次遇上這麼嗆的女人,難不成晚風的朋友個個口才都一樣的好嗎?
可是他現在沒空理會這些東西,他必須趕快找到晚風在哪裏:“她看過報紙了?她知道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於對他一直都沒什麼好印象,在她心中,她們主編要比眼前這個男人好太多了。
顧不得她的冷嘲熱諷,抿著唇,展益封麵無表情地催促:“你對我的意見可不可以留到以後再發表,她人呢,我有話和她說。”
“說什麼說,現在說你不嫌晚嗎?以前怎麼不知道對她好一點,我告訴你,你已經被出局了,隨便一個後備都比你強一百倍。”
“我現在想知道晚風在哪裏?”他開始不耐煩,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思聽這聒噪的女人埋怨來埋怨去。
“你……你這麼凶幹什麼?你還有理了是不?小風啊,剛剛被一個很帥的男人接走了。”她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整整高於自己兩個頭的他。
展益封緊抿著唇,身側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忍了好久才轉身離去,沒走幾步,又轉回身來,走到小於麵前,一手奪過她手中的百合,扔進電梯旁的垃圾桶。
“我老婆不需要別人送的花!”
小於目瞪口呆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一聲尖銳地“長叫”劃破整個工作室。
這個無理、霸道又狂妄的臭男人,那是她老公送給她的花啊!
那是沈培宇,她她她……她老公第一次送她花耶!
被一個很帥的男人接走了?誰?張秦歌?那個健身房的教練?還是寵物醫院的醫生?酸意從來沒有那麼直接又深刻地竄過他心頭,他從來沒有那麼強烈的不安全感,他的妻子被那麼多人喜愛著,不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