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的妻子小蘭前年遇到車禍,腿落下了殘疾,走起路來一條腿長,一條腿短,村裏調皮後生送她個外號“路不平”。大山和起外號的人鬧了個半紅臉,那個人貧他,“怕說,你出錢把你老婆的腿治好啊!”
大山聯係了一家醫院,手術費用得一萬多,兩口子省吃儉用才攢了不到四千元。大山對小蘭說,聽說城裏錢好賺,現在是農閑,咱們去城裏租個房子,你在家做個飯,我去掙錢,不管幹啥活,哪怕爬大煙筒背死屍,隻要賺到錢就幹。
城邊子房子多的是,錢還不貴,兩人住了進去,李大山就去勞務市場找活幹。也該他走運,剛走進勞務市場不一會兒,就來了個三十七八歲的婦女,詳細詢問了他的情況後,把他領到了“吃不了抻麵館”,點了四個下酒菜,半斤老白幹。邊喝酒邊說了自己的意圖。
她說她叫阿媛,丈夫是個非常有錢的款爺,也是那種有錢就變壞的男人,背著她在外麵找了個年輕的,買了套房子“藏”了起來,怕鬧大了逼急了丈夫和她離婚,隻得睜隻眼閉隻眼混日子。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她攢了點私房錢,想用這些錢買福利獎券,可自己的手氣太背,花了幾百元連末獎也沒有。看大山器宇軒昂一臉福相,想請他摸獎。
“我出錢,你去摸,借你的福氣,壯我的財氣。報酬嗎,每天一百元,摸到一等獎給你5000元,摸到特等獎嘛,付給你10000元。”
縣民政局搞了個100000元社會福利有獎銷售活動,獎券麵值2元。為了吸引更多的人參與,一改往日的做法,獎品全部由現金支付,特等獎10萬元,一等獎5萬元。
縣民政局出動十幾台宣傳車,把這次有獎銷售活動炒的風風火火,李大山心裏早癢癢了,無奈囊中羞澀,不敢來縣城朝銷售現場跟前湊。如今有人出錢讓他過摸獎癮,報酬還蠻可觀,如果能摸到大獎,妻子小蘭的手術費用就解決了,他豈有不答應之理?
阿媛見李大山答應了,從手提兜裏拿出遝百元鈔票,遞給李大山:“這是一萬元 今天先買這些,為了不讓我那忘恩負義的丈夫知道,你一定不要說出我來,買獎券的時候也最好分開買,別在一個銷售點買太多。”
獎券每箱1000張,李大山在五個地方各買了一箱,雇了輛岡田三輪車拉到自己的家。
阿媛已等在那裏,卸完車就開始揭獎券。三個人足足忙活了半下午,4點多了才揭完,裏麵有一個三等獎,七個四等獎,三十九個五等獎,二百多個末等。
阿媛按照約定付給了李大山100元,付給小蘭20元,並讓大山去銷售現場兌付了獎金。
第二天,阿媛又送來2萬元,但是李大山還是沒有摸到大獎。
盡管李大山按照阿媛的吩咐沒在一個地方買獎券,可還是被記者發現了,扛著個攝像機要采訪他,說他積極支持社會福利事業。大山拒絕了采訪,一是要為阿媛保密,二嗎,自己隻是個替身,說積極支持,豈不慚愧。
轉眼七天過去了,阿媛共送來11。5萬元,李大山不但沒摸到特等獎,連一等獎也沒有看到。盡管阿媛沒說什麼,李大山可坐不住金鑾殿了,人家好不容易背著丈夫攢了點錢,都讓自己這臭手……哎!李大山猛勁朝牆上拍去,被阿媛拉住了,“別,大山兄弟,不怪你,是我沒有這個財命。明天,我再拿來2萬,你再摸一天。”
李大山這一夜好像烙餅,翻過來調過去就是睡不著,天剛亮就去了銷售現場,掏錢的時候一雙手不停的抖,差點把錢掉地上。坐在炕上揭獎券,心裏也是“咚咚”跳個不停。眼看10箱獎券快揭完了,李大山聽見坐在炕稍的妻子小蘭喊了聲:“媽呀,特等獎!”大山一把搶過來,黑桃A!沒錯,是特等獎!
阿媛激動地眼淚流了下來,接過獎券,緊緊地貼在胸口。
阿媛付給了大山一萬元,千恩萬謝離開了。
阿媛一走,大山就抱住小蘭又親又啃,“好了!這回好了,有錢給你手術了,再不會有人叫你“路不平”了!“小蘭冷丁想起一件事:“光顧高興了,忘了件大事,阿媛不是要瞞著她那陳世美丈夫嗎?她要上台領獎,還要披紅戴花,電視一轉播,他會不知道?”
大山想想也是,幫人幫到底,追上阿媛,代她把獎金領回來。可是等他趕到銷售現場,阿媛已經披紅戴花站在主席台上,正接受記者的采訪。看阿媛被千萬雙羨慕的眼光包圍,大山心裏酸溜溜的,不太是滋味,可又一想,盡管大獎是自己摸出來,可畢竟是人家拿的錢,再說自己又得了實惠,心裏就坦然了。回來的時候路過食雜店,買了兩個豬耳朵,一根火腿腸,他要慶祝一下。
回到家,小蘭正聚精會神看電視,見大山回來了,一指電視,“快看,現場報道!”
阿媛正接受記者采訪:“我叫黃淑媛,愛人在二輕局工作。盡管我家裏生活不富裕,可我知道福利獎券是為了社會福利事業,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就掏100元買了50張,當時也沒有想到能得大獎……”
大山心裏“咯噔”一下,阿媛為什麼說謊?明明花了10多萬元,卻說用了100元。他邊喝酒邊琢磨,半斤老白幹下了肚,也沒尋思出個所以然來。第二天早晨,大山飯也沒吃,到報亭買了張《白山晚報》,在第三版,看到了這樣一則報道:二輕局局長廣天籟支持妻子參與社會福利事業,100元——10萬元,好心——好報。
看到這,大山的腦袋“嗡”地一聲:怎麼是他?
小蘭的哥哥大年在製鞋廠工作,製鞋廠歸二輕局管轄。 本來是個不錯的企業,可自從換了個姓曾的廠長,就一天不如一天,廠子讓他劃拉空了,最後負債幾千萬,被迫破產了。工人們咽不下這口氣,聯名給上麵寫信,揭發姓曾的問題。可姓曾的不但沒被審查,還升了官,到二輕局當了副局長。大年廠裏人都說,姓曾的之所以官員亨通,是因為和“老大”是“老鐵”。“老大”就是二輕局局長廣天籟。
難道是廣天籟得了姓曾的好處,反過來又包庇他?大山順著這條思路往下琢磨,越琢磨心裏越亮堂,越琢磨心情越沉重:廣天籟受賄的髒錢不敢拿出來花,就讓老婆變著法的買獎券,中了獎,得了錢,這錢就合法了。在外國咋說來,叫“洗錢”。怪不得她自己不買,是怕被人認出來。之所以找我不找別人,是看我等錢用, 就是看穿了他們的把戲,也不能扔了到手的錢揭發她。
其實廣天籟夫妻打錯了算盤,李大山嫉惡如仇在村裏可是出名的。他最恨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貪官。大山和妻子小蘭攤牌了,“我琢磨,製鞋廠破產八成和老廣有關,我想把這事捅出去,沒準揪出幾個貪官來。可是,這麼一弄,你治腿的錢又沒有著落了!”
李大山沒有想到,小蘭回答的更幹脆:“花髒錢喝涼水早晚是病,咱要假裝不知道留下這錢,腿上的病是治好了,沒準心裏會落下毛病,得熬糟一輩子!”
李大山把1萬元交到了反貪汙賄賂局,反貪局很重視,立即立案調查。可是,廣天籟夫妻很狡猾,一口咬定壓根不認識李大山,讓他做替身摸獎更是子虛烏有,是啊,李大山替黃淑媛摸獎別人都不知道,偵察工作半路擱淺了。
這天晚上,大山和小蘭一夜沒合眼,終於合計出個辦法來。反貪汙賄賂局的幹警按他們的主意一試,真的揪住了廣天籟的狐狸尾巴。
在證據麵前,黃淑媛終於承認雇李大山摸獎洗錢的經過。反貪局順藤摸瓜,查出了廣天籟曾收受姓曾的20萬元。
大山夫妻的方法是,既然黃淑媛說沒有雇他們摸獎,那獎券上就不該有他們的指紋。可經公安部門一化驗,那張特等獎上有小蘭的指紋。
市裏專門召開了表彰會,會上,大山說;“一萬塊錢不是小數,我做夢都想得到,我也想用這錢給小蘭治病,摘掉她”路不平“的帽子,可是,為了給千千萬萬兄弟姐妹掃清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讓大家在平平坦坦的路上朝前奔,這麼做,值!”
雷鳴般的掌聲響過之後,不知是誰帶的頭,人們一個接一個走上台,把手裏的錢放在大山麵前,大家夥的心願大山明白:治好小蘭的腿,讓她和大家一樣順順當當快快樂樂手拉著手朝前奔。
淚水順著李大山這個剛強的關東漢子的臉上留了下來……<http://www。126。com>農家女萬裏尋‘狼’
接到母親的電話天都快黑了,從母親那急急的口氣裏王吟知道家裏一定出了大事,就和老板請了假,雇了個出租車朝家裏趕。王吟的家住在長白山腳下的簸萁掌子,離她打工的縣城100多公裏。出租車整整跑了3個多小時,快10點了才回到家。路上,王吟曾做過幾十種猜想,可她壓根兒沒想到,她就是有一萬個猜想也不會想到的事兒發生了:她最要好的朋友李藹藹自殺了!王吟比李藹藹晚出生4天,可倆人的性格卻迥然不同,李藹藹內向,有話好憋在心裏,不愛吱聲;王吟活潑好動,肚裏存不住話,整天喳喳的像個喜鵲,就這一溫一火的倆女孩竟處的比親姐妹還好。倆人一起念小學讀初中,畢業後又一起到縣城的酒店打工。3天前藹藹和老板請了半個月假在家操辦婚事,藹藹的男朋友於雨是武警部隊的上尉軍官。王吟曾和藹藹打趣說真該把自己的男朋友宋超一腳蹬了,讓於雨在部隊給介紹一個,姐倆一起當軍嫂。
長白山上有種蘑菇叫羊肚菌,味道異常鮮美。藹藹想采點結婚那天給客人吃,山裏人整天在山上轉,進山就像城裏人上街那麼隨便,藹藹也沒找伴,拎著筐就上山了。哪曾想遇上了壞人,被強暴了。藹藹回家一趟又上山了,家裏人也沒在意。藹藹娘做晚飯,進女兒房間拿米,發現了女兒寫給王吟的遺書,忙趕到紅石砬子,找到了血肉模糊早已斷氣的女兒。王吟含著眼淚讀完了藹藹留下了信:“吟吟,我的好妹妹!我正哈腰揀蘑菇的時候,一件衣服包住了我的頭……我沒看見那人的臉,不過我聞到他滿嘴酒氣,還摸到了那畜生兩個屁股蛋上各有一個小手指頭大小的肉瘤。當初我們共同立下了誓言,把自己幹幹淨淨完完整整交給心愛的人,可是,我做不到了!我愛於雨,不想讓他受到哪怕一丁點兒傷害,盡管他可能不會說什麼,可別人的嘴巴堵不住,我好怕好怕被人指指點點的,與其生活在這種陰影裏,還不如幹脆……告訴我爸爸,別報案了,警察不一定能破了案,反而會哄嚷的盡人皆知。你也知道咱山裏人就是怪,他們不會去譴責強奸犯,倒會異口同聲指責受害人如何妖冶如何浪如何如何不檢點,每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就會說那句被奉為經典的話:“母狗不掉腚,公狗還不是幹呲牙”,好象我們受害人才是罪魁禍首。我的父母還要在村裏住下去,我妹妹還要嫁人,千萬別讓我這件醜事連累了他們!千萬千萬別把真相說出去,就說我揀蘑菇不小心滾下了懸崖。轉告於雨,下輩子我幹幹淨淨的再嫁給他!永別了,我的好妹妹……”
看完信,王吟把嘴唇都咬破了,她大聲說道:“藹藹姐,你放心,我一定為你報仇!”
王吟先去了藹藹撿蘑菇的地方,發現那裏離炭窯場不遠。炭窯場就是從山上揀來枝丫柴放進用泥捶成的窯裏燒成木炭,再拉到城裏賣給火鍋店,是一個叫柳一博的老板雇了十幾個河南人幹的。王吟決定就從這裏下手,可真要動手了王吟才知道有多麼難,如果報案違背了藹藹的意願,不報案,怎麼才能讓那些人脫了褲子,檢查屁股上有沒有肉瘤。王吟想啊想,終於想出了個辦法。幾天後,簸萁掌子東頭掛出個“吟吟浴池”的牌子,見王吟在隻有幾十戶人家的小屯子開澡堂子,鄉親們都說王吟在城裏呆的昏了頭,竟異想天開。也有的說吟吟姑娘有腦瓜,燒木炭的哪天不黑黢溜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隻有嘴裏的牙是白的,有個洗澡的地方,準賺錢。每位2元錢,每天有6個人洗澡,扣去2元柴火錢,還竟賺10元呢!令鄉親們不解的是王吟竟把價錢定為1元錢,都悄悄議論說吟吟這姑娘精神一準有問題,可又很同情她,親如姐妹的藹藹泠不丁死了,她不成瘋子就不錯了。
王吟去了趟炭窯場,找到柳一博,說“吟吟浴池”開業了,請他捧場。柳一博一口答應。外地包工頭都想和村裏人搞好關係,何況吟吟還是個青春靚麗的美眉呢。當天晚上就有人來洗澡了,王吟讓父親盯住他們的屁股,她則認真記下了來洗澡人的名字。半個月過去了,炭窯場的人包括老板柳一博都來洗過澡了,卻沒發現有藹藹說的那個人。不是炭窯場的人,會不會是村裏的人呢?可村裏人從沒洗過熱水澡,身上實在太髒了就到大河裏搓吧搓吧。“吟吟浴池”開在家門口,也有人想試試洗熱水澡的滋味,可一想還要掏1元錢就又舍不得了。王吟就挨家挨戶去請,王吟說,洗熱水澡舒服還掉灰,她的浴池隻收外地人的錢,村裏人來洗分文不收。不用掏腰包就可以和城裏人一樣享受,不接受豈不是傻子?鄉親們紛紛湧進“吟吟浴池”。地方太小,每次隻容得下三四個人,王吟就讓鄉親們輪流洗,先是青壯年男人,然後是上年紀的老人,男人們洗完了女人再洗,最後孩子們洗。青壯年男人都洗完了,也沒發現屁股上有那個特征的。王吟決定擴大範圍,把浴池開到20多裏外的樺樹鎮。父親不同意,說家裏的地要侍弄,吟吟娘又有病,他離不開,一個女孩子家又不能進男堂子,幹脆罷手吧。王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讓宋超幫助她。宋超是王吟的男朋友,在樺樹鎮中學當體育教師。
王吟剛說要把浴池挪到鎮上,宋超就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鎮上已經有兩家浴池了,再開一準就是個賠!”
“你放心,我有辦法!”“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有啥辦法?”“這兩家我都去看過,設施衛生條件都很一般,咱們就在這上麵下些功夫,建個縣城“賽瑤池”那樣的浴池,咱再把價格降下來,別的浴池收2元咱要1塊,浴客能不搶著來呀!”
“你知道那得多少錢嗎?再說了,洗一個澡1塊錢,賺不到錢還得賠!我實在想不通,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班不上,非要開什麼澡堂子,莫名其妙!”
“我手裏有一萬多塊錢,不夠你再拿點兒……”“我拿?那是準備咱們結婚用的,都投這上,婚還結不結?”“有件事,不辦完,我絕不結婚!”“啥事這麼重要?連婚期都要推遲?”
“是……”“說呀,難道還要瞞我?”“宋超,原諒我,我……”“不說我也知道,還不是要找……”“找什麼?你咋知道?”遵照藹藹的囑托,王吟沒把好友的死因告訴宋超。
“你當我是個傻子?你在簸萁掌子開了浴池,那麼點的小村子是開浴池的地方嗎?這會兒又要在鎮上開,明知道賠錢還幹,就是有特殊目的,其實稍稍動動腦就能想出來,洗澡的人必須光著身子,你是想在人身上找什麼。”
“你就是猜不到,我也要告訴你,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吟吟把自己的目的對宋超說了,卻隱去了藹藹受辱自盡那段兒。
得知女友讓自己辭去工作,幫她找屁股上長瘤子的男人,宋超急了:“我曾經說過,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豁上,可你到底為了什麼?現在醫術這麼發達,去掉那個贅生物比剪指甲還容易。再說了,這茫茫人海你上哪找去?別說咱一個小草民哪,就是公安局也沒有辦法,也不能挨個扒人家褲子?”
“我琢磨他就是把瘤子割去了,還得有個疤瘌吧!我告訴你,我的脾氣你知道,想做的事頭拱地也得做到。說吧,你幫還是不幫?”“我絕不是不想幫你,隻是覺得為了已經死去的藹藹這麼興師動眾是不是值得?”“藹藹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要幹到底!對了,你咋知道是為了藹藹?”“我想……藹藹死後你就張羅開了,不是為她是為誰?”“對,就是為了藹藹,你給句痛快話,幫還是不幫?”
宋超明白王吟的拗勁兒又上來了,隻得答應了。
“吟吟浴池”開業那天,王吟請來鎮長和鎮黨委書記揭牌剪彩,還托人找來了縣電視台的記者。光買鞭炮就花了800多,“劈裏啪啦”的,足足響了個把小時。
電視台記者拍的專題片“農家女勇攀高峰再創業”在電視上一播出,“吟吟浴池”在全縣範圍內家喻戶曉了。特別是王吟推出的比別的浴池便宜一半的價格,更增強了人們的好奇心,人們爭先恐後到“吟吟浴池”洗澡,鎮上另倆家浴池自然門庭冷落車馬稀,強挺了一段時間見浴客有減無增,隻好關門。
全鎮隻剩下“吟吟浴池”一家,王吟更有信心了,她深信,那個人如果住在樺樹鎮周圍,總有一天會露麵。他讓宋超把眼睛瞪大點兒,不光要看有沒有肉瘤,還要看屁股上有沒有疤瘌。王吟打工那家酒店老板的愛人是縣衛生局副局長,王吟求她寫了一封信,她拿著去了周圍鄉鎮和縣城的醫院,打聽是否有人來作過臀部贅生物切除手術,並留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人來作這樣的手術,就給她打電話。轉眼半年過去了,浴池和醫院這兩條線都沒有發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