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借我一張紙巾嗎,老占?”花花綠綠男,酸著鼻子,紅著眼睛,對身旁戴著’啤酒瓶底”眼鏡的老者說道,帶點撒嬌的語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沒有。”還處在傷感中的老者,十分煩躁地,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每次都這樣啦,小占占,一點也不可愛,就會知道欺負我,趕明兒我把你們家占澱拐出去,玩幾天。”花花綠綠男很是憧憬的說。“
“給老子閉嘴,段雅思老子告訴你,你再提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別怪老子不顧及你老子的麵子,直接把你這個兔崽子送到海萍樓的622室去,不信,你再說一個字試一試。”戴著’啤酒瓶底”眼鏡的老者,惱羞成怒地咆哮著,全然不顧自己正在麵試。
“那好吧,小占占,你如果沒有紙巾沒關係,你那袖子看上去也挺幹淨的,要不,我就勉為其難地,將就一下,拿來擦擦吧,哎,可憐了我這鬼斧神工的希臘鼻啊。”說完,花花綠綠男,拉著老者雪白的寸衫袖子,頭低下,臉靠近,鼻子貼過去,眼看就要挨著袖子了。
“撲通—”一陣巨響,花花綠綠男連人帶桌子一起摔倒在地上,“哼。”
’啤酒瓶底”眼鏡的老者麵目猙獰,邁著大步,看也沒看花花綠綠男一眼,就怒氣衝衝地走了,接著,冷豔阿姨也一副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身姿搖曳地走了。
整個麵試室隻剩下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童心,摔倒的花花綠綠男和穆麒,此時,穆麒抬起了頭,不過,那雙依舊上調的桃花眼,沒有了昔日裏的灼灼其華,甚至有點灰白,看得童心一陣的心驚,一天不見,怎麼就成這樣了啊?
“呸,死老頭,要不是老子尊老愛幼,這下倒在地上的指不定是誰呢?”花花綠綠男從地上爬起來,邊拍身上的灰塵邊恨恨地說。
“哦,小丫頭,叫什麼來著,你今天可得感謝你段叔我啊,要不是我舍下這老命,趕走那老禿驢和那老豔女,你要想進這個學校就難了,即便進了,那也得脫一層皮,留下個很嚴重的心裏陰影,哎,我怎麼就這麼善良呢,人美,心也美,白蓮花一樣的人啊,這世道,委實不多了,真真的是‘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花花綠綠男開始自顧自地王婆賣瓜,可是此時的童心心裏亂得很,完全糾結於穆麒那灰白的眼睛了,周圍的聲波信號自動地屏蔽了……
“走吧,小丫頭。不用被我的豐功偉績所折服,也不用被我善良絕美的人格魅力所傾倒,我隻不過是在盡力解救祖國未來的花朵,你知道,相較於我以往的偉大事跡,對於你今天的幫助,那簡直是滄海一粟了,你知不知道,聶葉誠,生化工程的聶葉誠……”花花綠綠男,敲了敲李童心麵前的桌子,又開始大力宣傳自己的陳年亂芝麻穀子的點點滴滴破事,聽得回過神的童心,一陣的煩躁……
“好了,阿雅,這些偉大的善舉,你以後再仔細跟小丫頭說了,現在得放人家回去吃飯了。”清亮磁性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依舊那麼熟悉,說話的語氣卻是那麼的陌生,是為了避嫌,彰顯自己麵試時的不任人唯親嗎?童心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