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笑容僵在嘴角。
「宜晚,飛上枝頭做鳳凰,也不能不認我們這幫子窮親戚了啊。」
對比徐妍,卻始終無人問津。
她忍不住找存在感:「姐姐,小姨畢竟是長輩,問你話你也不答,這會讓人家覺得我們沒一點兒禮數。」
我爸在一旁賠著笑:「小晚一直是這種性子,不太愛說話。」
早年爸爸在部隊裏工作,免不得家裏是我媽一個人拉扯我們。
一個孕婦,帶兩個孩子有多辛酸。
這些親戚當初或多或少伸出過援手。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著小姨期待的目光,我緩緩道:「大概估的分,和平時差不了多少吧。」
有人驚呼:「宜晚的學校本來就是市重點,和平時一樣,那 985 院校是穩了?清北也能沖一沖?」
這句話不知怎麼地,刺激到了沉默著扒飯的徐妍。
忽然,她冷不丁地拍桌而起。
眾人愣了一下。
徐妍環視一圈,看著我,目露鄙夷:「姐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肯和大家說實話嗎?」
我媽端著水果盤走過來,見狀呆愣在原地。
她大概從沒見過徐妍這副模樣,有些忐忑:「妍妍,你這是怎麼了?」
徐妍冷笑:「姐姐的手狀況很差,高考那天,恐怕連個完整的字都很難寫出來吧?」
眾人的表情充滿探究。
她義正詞嚴繼續道:「還清北?大專都難,姐姐,我們今年也算成年了,何必非要一群人陪著你做這種美夢?」
徐妍的話,讓在場眾人震驚。
舅媽首先追問我:「宜晚,究竟怎麼回事?」
「是,」我瞥了她一眼,眼裏黯淡了一瞬:「高考當天,我的手是傷到了,不過並不影響答題。」
在所有人看來,我的表情已經默認了徐妍的說辭,隻不過仍舊在嘴硬。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而沉默。
我爸咬著牙,讓大家先回家,之後成績出來了自然會一一通知大家。
這似乎要上升到家醜了。
眾人都很識趣。
小姨臨走前,假惺惺地勸著我媽:「照我說,那時我讓她住我家,給我兒子考前突擊補習,你非不讓小晚去。」
「要是答應了,我還不得親自把她送去考場,也不會出這種要命的事了。」
有人邊走邊搖頭感嘆:「以為是個文曲星,到底沒這個命。」
所有人走後,媽媽抱著膝蓋,陷坐在沙發一角,眼圈悄悄紅了。
她十分自責:「如果我當時請假,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小晚,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給媽媽說一聲呢?」
我爸嘆了口氣兒,不容置疑道:「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該治就治,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次,你放心小晚,不論你做什麼決定,爸爸媽媽都會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