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你想要得到我擁有的,但你真的盡力過嗎?」
徐妍聽到我的話,不怒反笑:「你一個廢物,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教育我?」
她篤定,我的手已經廢了,家裏有前途、有未來的隻有她一人。
真夠可笑的。
徐妍一邊認為爸媽隻偏心我,一邊卻又認為大家對她犯下的錯誤,可以無限包容。
家裏的座機忽然來了電話,一聲接一聲地急促。
我爸本打算應付了事。
結果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嗓音陡然升高:「你們不會是打錯了吧?」
而後,電話一通接一通。
聽著那頭的聲音,我爸漲紅了臉,掛了聽筒,說北大和清華先後打來電話。
他語氣激動:「宜晚她,是今年的高考文科狀元。」
徐妍聽聞,率先尖叫道:「不可能,你明明右手都被砸斷了,怎麼可能考這麼高?」
14
賊不打自招。
那晚,我爸將煙抽了一支又一支,直到煙盒裏的最後一支摸空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對徐妍道:「我們照顧你到十八歲,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下一秒,飯桌上的盤子被人突兀地摔在地上。
汁液飛濺到徐妍的臉上。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摔了碟子、渾身發抖的我媽。
媽媽一字一句道:「誰允許你對我的女兒,做出這種惡毒的事?」
我爸神色動容,攬住她的肩頭,一邊安撫她,一邊冷著臉掏出一張銀行卡,甩在徐妍麵前。
「這張卡裏有六萬,拿了這筆錢,從我家裏滾出去。」
徐妍還要再說什麼。
我爸拍著桌子,再一次道:「滾。」
從小到大,我爸在我眼裏,總是溫和的。
我從沒有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捫心自問,這些年來,父母對徐妍照顧有加。
沒有選擇報警,已經是給她留了後路。
作出這種決定,他們內心的難受隻多不少。
「你們要我去哪?」
「我能去哪?」
徐妍忽然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
最後,她竟「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仰頭扯著我褲腳:「我錯了,姐姐,你幫我求求爸媽,好不好?」
這是她慣用的伎倆,每一次,隻要做錯事,都是同樣的招數。
我已經看膩了。
徐妍語無倫次:「姐姐,我真的知錯了。」
我俯身,看著徐妍滿是淚水的臉,用力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
「晚了,徐妍。」我在她耳邊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