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眉,一臉不可思議:「知寒,你是要偏袒她,幫她背黑鍋嗎?」

「就是我拿的。」

「是你拿的,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怕鬧出什麼誤會,特意給你打電話,打了好幾通你都不接,還掛了!

「梔夏是珍貴,它難道還比得上你嗎?你想拿,隻要打聲招呼,我整個衣帽間的珠寶都可以給你。

「看在你喜歡鍾小姐的份上,我也可以不計較她的過失。大不了後麵說是誤會。但你硬要掩蓋她的錯誤,我就不得不……

「慣子如殺子,請你體諒。」

謝知寒拿不出證據證明珠寶是他給鍾思綺的,而我這邊有傭人拿著東西去了鍾殷殷那裏的監控錄像。

警察還是把鍾思綺帶走了。

鍾思綺走之前,小聲地在我耳邊挑釁:「你別以為你贏了,你兒子的心全是我的。

你拗不過他的。」

笑死,我為什麼要拗過他?

大不了,不要了。

晚宴上的人議論紛紛,鍾思綺的名聲一落千丈。她盜賊的身份被釘死了。

也有人說謝知寒有點戀愛腦。

包廂裏。

追著鍾思綺而去的謝知寒再度返回,他眼底有刻骨的恨意。

有一瞬間,我仿佛以為我看錯了。

被那眼神逼得站立不穩。

「母親,你心虛了?我不明白,隻要是我喜歡、你不喜歡的東西,你都要毀掉嗎?」ყƶ

我疑惑不解,他喜歡的東西我何時毀掉了?

就是在夢裏,我因為討厭仇人女兒的身份,做了很多瘋狂的事,都沒有逼得他說這句話。

謝知寒剖白:「小時候,為了讓我當上繼承人,別人還在玩,你就逼著我學三門外語,還有基本的課程,和一些特長……

「你從來不問我喜不喜歡,隻會安排我學習那些。而我喜歡的,像一隻狗,甚至一隻鸚鵡,你都要送走……」

心裏湧上心酸,我哭笑不得。

他所學的那些,並不是我逼他的。是謝家需要一個完美的繼承人,他爸爸小時候也是那麼過來的。

我也曾質疑,可謝家沒人聽我的。

在教育上,最忌諱方向不一,所以我爭取不到的東西便隻能統一。

其他人不是隔輩,就是當甩手掌櫃。我不得不負責他的教育。

我偶爾給他放鬆,還要被謝家人指責。

謝知寒從未提出過異議,我以為他懂我。原來,是藏在心裏了。

他的那些寵物,也是我婆婆送走的。

「誰告訴你,那一切都是我做的決定?」

「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堅定地看著謝知寒,奮力從他那裏拿到一個意料之內的答案——他奶奶——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