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的話,樊深瞳孔猛縮。
對方還想再說,但樊深快速伸手,低聲道:“等下,別吵醒了他。”
黑衣人沒有抬頭,姿態是完完全全的恭順。
樊深出了屋,然後小心的合上門,眸色一掃,鎖住了那個看起來是領隊的黑衣人:“來,到我屋裏。”
眼下的情況,他無需再去做防備。
對方有數十人,如果真要加害於他,那他也無法反擊。
而且樊深也明白,這些黑衣人假如真是帶著惡意前來,恐怕也不至於演這麼一出。以他們如此懸殊的實力,他們完全可以直接將他帶走,甚至是殺死他。
可他們沒有,說明還是有些內情的。
樊深想聽一聽,能從中獲得想要的信息最好,若是得不到,至少也拖延了時間。
而這些黑衣人也早有準備,領頭的開口,快速將整個事情脈絡給講的清清楚楚。
樊深緩神聽著,後背慢慢地挺直,眉頭也緊緊皺起。
“你說,我的母親是為了救我而死?”
黑衣人說道:“是的,那時候□□餘黨想要搶奪家主之位,妄圖殺死夫人和少主,當時負責保護的人中有人背叛了家主,出賣了夫人的隱居之所,這才引起一場混戰,因為寡不敵眾,最終護衛全部身亡,夫人為了救您,也喪了命……”
樊深眸色一斂,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家主?我的父親嗎?”
“是的。”黑衣人繼續說道,“家主與□□鬥了三年之久,終於為夫人報了仇,可是卻遍尋不到您的蹤跡。”
樊深抿嘴,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但卻沒有開口。
“直到今天,那個男人出現在新聞上,我們才發現了您,這才能找尋過來。”黑衣人半跪在地,恭聲道,“請您隨我們回去吧!家主病重,需要您去主持大局。”
“我的父親……”樊深的聲音輕飄飄地,“病了?”
“是的,家主早年留下的舊傷,如今雖已安穩平定,但卻也舊疾難愈,隻怕是……”黑衣人的聲音裏有濃濃地悲傷,“快要不行了。”
樊深沉默一會兒,定聲道:“我明白了。”
黑衣人垂首問道:“少主,您現在就跟我們回去嗎?”
“你們先回去。”樊深說道,“我這裏還有些事,等安排妥當了,我會聯係你們。”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
樊深輕笑道:“口口聲聲喚我一句少主,但其實你們並沒把我放在眼中吧。”
黑衣人身體微顫,立馬急聲道:“少主莫惱,是屬下輕狂了。”
說完這話,他沒再停留,隻留下了聯係方式,便全部撤退了。
一群人來得快,去得也快。
樊深明白,他們肯定沒有真正離開,八成是護在了這周圍。
但沒關係,他隻是需要確定一些事,有人沒人都無所謂。
而正在這時,房門再度被打開,來的卻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因為之前樊深按下了緊急通訊按鈕,所以他們才急忙趕過來。
隻是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樊深微微一笑,滿含歉意的對他們說:“十分抱歉,剛才不小心按到了,但不知道怎麼取消,所以讓你們白跑了一趟。”
來人一聽,本有些不滿,但瞧見這少年的容貌,瞬間又把所有不滿都拋之腦後了。
真好看啊……真是……好看到超乎想象啊!
保安被他的笑容給閃了閃,竟然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回去了。
房門關上,屋內一片寂靜,但樊深卻聽到了自己急速跳動的心跳聲。
他做夢都不敢想的事,今晚居然發生了。
黑衣人的目的和企圖,他根本不在意。
那所謂的少主,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滿腦子隻有一句話。
蕭禾不是他的父親!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個折磨了他近十年的困境,竟然在這一夜,奇跡般的出現了轉機。
再沉穩,再冷靜,但樊深畢竟隻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他按壓了許久,可是此刻卻再也按不住從心髒處傳來的悸動。
這個可能太美妙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樊深握了握拳,回到了蕭禾的臥室。
臥室裏一片安靜,他的蕭禾還在沉沉睡著。
樊深脫了衣服,上了床,伸手將他攬了過來。
而蕭禾也沒有絲毫排斥,雖然一直閉著眼,但卻舒服地靠在他身上,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樊深隻覺得心癢難耐,垂眸看著,視線無論如何都沒法從那淺潤的唇上挪開。
如果他不是他父親,他就可以放肆的親吻他。
如果他不是他父親,他就可以夜夜撫摸他,讓他為他展現出最動人最誘人最美麗的一麵。
如果他不是他父親,他就可以占有他,讓他的心,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完全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