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一時內亂暴發,武皇後以諸王謀反,全麵調兵進行鎮壓。而各地封王便以清君側的旗號,領兵壓進晉國皇都,同時傳於天下,誓必規正君權,鏟除後宮亂政的武氏一族。
而傳聞中大病初愈的晉王上,再無可能以其名義規束完全成勢的各地封王,於是武後又棋出一招,在晉兵連連敗退,退無可退逼入晉皇城時,立即以晉皇口諭廣傳各地封王軍中,言辭情真意切的希望皇族親王立即進宮見晉王上最後一麵,而武後及其她身後的武氏一族,已勢敗如山倒,被還有一口氣息的晉王上,撥除皇後鳳冠打進了冷宮。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晉王上“初醒”之時。武後再一次退而求其次,目的在於與諸王最終一戰,但是晉國百姓卻不知其原因,天下四方雖明其究竟,卻全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眾人不禁會想,武皇後確實謀算過人,又陰險毒辣,這以晉王臨逝之命為借口,且看這些滿口清君側的正義之師,是敢還是不敢獨身進入晉皇宮。
若是敢,那全是武後的圈套,必定此去堅險,很有可能有去無回。若是不敢……武後隻要讓晉王上一逝,必讓太子登基,舉時若封王們再來爭奪這天下大位,便當真坐實了亂臣賊子的臭名聲。
而在孝與義麵前,這些封王們似乎左右都有些為難,更何況現在是十幾路諸候共謀大勢,此時確實難有人敢站出來。雖然晉王上宣布駕崩之後,武後誓必會被他們誅殺,可是這十幾路諸候也必為那一個位置而爭得頭破血流……褚燁如此思慮著,卻已有事實證明他所慮並不假。
才在京城外暫停一日,已有幾位候王帳下將軍借故生事,或是因軍備分置問題,或是打仗多寡論起軍功時的爭峙不下,一天之間就發生十數起這等爭端,甚至有兩位諸候竟然明槍明刀打起來,這便又是武後另一番計謀,若是在攻入京城之前,這些封王們自亂陣腳,互相打起來,得利最益的便是皇城裏正要接承寶座的晉太子。
“若我是鳳凰王,便第一個走入晉皇宮。”從帳外進來的是禹君初,隨後的是禹君佑,卻仍不見禹君鹿的身影,褚燁明顯有一些失望。
他並非是被武後所困,而是在等待……“她呢?”他看著麵前二人,眼露懷疑,“真是她不想見本王,還是二位有意阻難?”特別是看禹君初那淡淡含笑的臉時,他是尤其的不順眼了,端是走至此人麵前,居高臨下的再道:“她能如此協助本王,也就沒有隆慶王多大關係,你又何苦總是出現在我們之間?”
禹君初笑了一聲,淡淡的猶如春風般清盈盈的,“若不是我的出現,鹿兒早就舍你而去,還會跑到這裏來吃苦受累,你這人果真自以為是……”褚燁立即再逼近,“既然如此?本王便立即感激隆慶王出手相助,那麼現在可否告知她的下落?”
禹君初笑看著他,見他對禹君鹿如此心急,清眸仍然受不住微微閃了閃。
“可笑,”禹君佑插話進來,“既然知道她全是為了你,那麼此時卻不進不退候在這裏,當是等著那武皇後再給你一個新王妃不成!”若不是禹君初當時多嘴,他肯定帶回了皇長姐。
褚燁提眉泛冷,“本王絕無可能再讓人傷害她,不入晉宮隻為等候一直隨著本王,卻總是避而不見的女人。”禹君佑與禹君初一陣笑開,端是看褚燁受窘,心想真是活該,不然全讓他們皇姐受苦不成!
就在此時,一個熟悉不過的女音在帳外響起,“我來了,找我做什麼?”步進大帳的人不是禹君鹿又是誰。
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褚燁灼灼的盯著她看,這段時間他像瘋了般處處都見她的身影,想念的苦澀與相見時的欣喜,竟讓他一時難以動作,怔忡當場,就盯著人看,似乎忘記了世間所有。
禹君初含笑的低了眼瞼,緩緩的退出大帳,走得有些澀然。
禹君佑一聲,“沒良心的家夥們……”轉而隨禹君初身後而去,外麵聽到禹君佑說陪他去喝酒,卻聽禹君初感歎的道:“人生難得幾回醉,可是今夜,我一點也不想醉……”聲音苦澀而黯然,禹君鹿忍不住向帳外側轉了身,剛剛張望過去,她的身子就被拉進了一個熱滾滾的懷抱。
“褚燁……”
“不知道嗎?本王一直找你,找了你好久……”擁抱著她時,那一瞬間的得到,讓他感觸頗深,立即做下決定,“你在帳中等著,我先進宮見父皇……最後一麵,然後再接你入宮!”這是他必行之路,不用人提醒,他也會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