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配製不易,還得同時配上解藥,且數量又如此巨大,期間南宮劍回了天幽穀兩趟,這才將所需藥物全部備齊。
傅小蝶從劉敬眼皮子底下順利逃脫之後,便回到了孟世傑軍營,看到南宮劍在製藥,興致勃勃的跟著學了起來,南宮劍對她並無芥蒂,見她肯學,便耐心的教她。
待得毒藥解藥都配好,已是兩日之後。
傅小蝶、伊清澤和南宮劍三人分別攜帶毒藥來到了樹林邊緣,他們的第一步目標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將林中守陣的五千人迷暈,然後全部換上孟世傑的人。
宋玉遷雖是用毒大行家,但天衣草隻有天幽穀中才有,絕命丸又極少現於江湖,他未必便識得此毒,就算識得,解毒所需藥物都出自穀中,他也不一定能解。
隻是他既善於用毒,身體自然對各種毒藥都有一些抵抗力,南宮劍配置的毒又並不能致人死命,要製住他決非易事,若是被他逃脫,他們的全盤計劃都會落空。
“喂,你們兩個幹嘛這麼嚴肅?”傅小蝶語氣輕鬆的說道,“宋玉遷雖然厲害,但我們三個可也不賴,仁義大俠、天下第一神捕,再加上蝶影神偷,在江湖上的名氣可比他大多了,量他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有信心是好事,但——
“蝶妹,此事關係重大,孟將軍已與定國公約定了子時突襲,若我們不能完成任務,定國公那邊進攻之時便會處處受製,就算最後我們能贏,傷亡也必定不小,所以——”
“所以我們隻能成功不許失敗,這個我知道。”傅小蝶搶著說道,“隻是你們這樣哭喪著臉,難道就能贏?”
“傅姑娘——”南宮劍開口。
“等等,你先別說話。”傅小蝶不客氣的打斷他,“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天幽穀在朔月國境內,羅沙門又投靠了朔月國,你們說,羅沙門與天幽穀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別我們這邊一下藥,那邊輕輕鬆鬆就解了,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說不定還會被敵人將計就計,一旦被宋玉遷將陣法轉動起來,我們可就逃不出來了。”
南宮劍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這十多年都不在穀中居住,對父親的事自然也不知曉,並不清楚他與宋玉遷是否有來往。羅沙門不是名門正派,但天幽穀也行事詭秘,穀中之人不乏心狠手辣之輩,這也是他不願留在天幽穀的原因之一。
“事情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就算是冒險也要做了。”成大事者,又豈能畏首畏尾?明知可能是陷阱,也得去闖上一闖。
傅小蝶望了望天幽穀的方向,心裏默默祈禱南宮幸能及時趕來,否則這一仗還真是難打。
其實他們來的目的並不是下毒,隻有南宮劍一人被蒙在鼓裏。
早在傅小蝶假扮南宮劍的時候,就曾在南宮幸房中見到一個刻有奇怪花紋的茶壺,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後來與伊清澤一起出穀,走到石壁時,才猛然想起,林中螺旋絞殺陣的持燈人手中的燈上便刻著這種花紋。
她當時便猜到羅沙門與天幽穀必有關聯,是以讓伊清澤將南宮劍騙出穀去,南宮劍一顆為國之心,立刻便上當了。
之後南宮劍製毒,傅小蝶在一旁纏著他,伊清澤則偷偷返回穀中,將“利用天衣草製毒對付螺旋絞紗陣”的話對南宮幸複述了一遍,可能發生的危險也都一一告知。
南宮幸與宋玉遷其實已經相識數十年,當年宋玉遷幫南宮幸安置過馮靜怡,南宮幸感念他的恩德,曾送給他一瓶絕命丸以及解藥,之後南宮幸情事纏身,家中生變,兩人便沒有了來往。此時聽伊清澤說起,才知道宋玉遷不但投靠了朔月國,還有可能對兒子不利,立時便著急起來。
他與宋玉遷交情本不深厚,就算再深厚,又怎及得上兒子重要?當即便詢問伊清澤該怎麼辦。
伊清澤暗暗佩服傅小蝶,宋玉遷與南宮幸有交情,宋玉遷有天衣草的解藥,南宮幸聽說兒子會遇險必定坐不住,這幾件事都在她的算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