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緊接著起步。
叱……的一聲風響,刮起了穆敏身旁的車簾。
無言以為有人偷襲,極快抽出了腰中佩劍。
可是飄起了窗簾外,卻什麼也沒有……
轉過身時,卻看到穆敏,一臉緊繃的盯著窗口,無言不由奇怪,“隻是風……”
不隻是風。
在窗外,有個紅衣女人,正獰笑的與穆敏對視。
月容扭曲的鬼臉,向穆敏露出了森然的笑,跟著她別有深意的磨著牙口,那白森森的獠牙,就像個千年老鬼。
穆敏覺得,似乎此次見到的月容,比上次救李景時,還要上人恐怖百分。
前麵的馬車開行了,月容化作一團黑煙也消失了蹤影。
看來她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
至少是今晚吧。
但月容的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穆敏想到了她要吃李景魂魄時,說什麼返陽……雖然聽得起來匪夷所思,可是卻不得不防。
無言見她閉上了眼睛,也收斂了心神,那今晚李衍找穆敏的事,要不要給王爺彙報呢?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其實穆敏沒有閉眼養神,而是用心念感應周圍的鬼魂:去幫我查查月容的底細……幾條鬼影在她馬車周圍,又叫又鬧了起來,最終個個化作一陣烈風,向前麵的馬車飛速而去。
穆敏心中一寬,就想到了石府那屍體,難道真是魁影所為嗎?
那封血書又說了什麼呢……
待石勒與穆義以及李廷之從衙門歸來時,已至隔日的淩晨。
皇太後聽聞昨夜石府發生的事,又招了此三人進宮,詢問了一回,隻留下穆義在宮,李廷之和石勒各自回府。
“父親,這事可有眉目了?”石遂天尾隨石勒一進書房,就迫不急待的問。
石勒掃了他一眼,不疾不慢的道:“你慌什麼慌?”
“是。”石遂天忙垂了臉。
石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另問道:“那封血書呢?”
那封血書記述的全是石勒為官的各項罪名,昨夜當著李廷這和穆義的麵,他毫無避忌的攤給這二人看,以表示是李信汙陷他,他沒有什麼不能示人的。
以石勒今天的地位,即使是證據確鑿,他若否認,又有誰會自惹麻煩的站出來說他有罪。
穆義斷然是想將計就計,可是穆家除了皇太後的信任,又還有什麼可以與石勒相抗的,可別陪了夫人又折兵,再受牢獄之災,可就功虧一簣了。
而李廷之,更不可能招惹石勒,大燕是李景的天下,和他這位親叔叔的利益,本來毫不沾關係,他也沒有理由抓住石勒,幫他母後的死敵坐穩江山不是。
所以石家父子此時都不由的笑了起來,石遂天展開血書,還當場譏笑的讀了起來。
“好了。”石勒抬了抬手,“雖然皇太後聽聞這血書,一副不以為意,還為我石勒開脫,可是這李信知道我們太多事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咱們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那父親的意思是……”
“魅影原是盜匪出生,跟著李信也不過是為錢財搏命,你立刻找黑道的朋友發令,就說我石家願意出一萬兩黃金,就要他李信的項上人頭,我要李信變成過街老鼠!”
“是,父親。”石遂天其實聽出來,石勒所謂的有心人暗指著誰,眼光一閃又問道:“那與穆家說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