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魅力,自然能吸引來那兩個男人,穆敏本身又有非來不可的理由,一切似乎都在情在理。
皇太後不禁依伍慧的話來想象,舉時隻是關注自身名譽得失的穆敏,一心來大赤寺救人,又怎麼可能會想到李衍、李廷之會突然出現。
在這個措手不及的圈套中,穆敏究竟是善是惡,也許還真能立見分明……皇太後想到這裏,也算是接受了伍慧的解釋,她揮了揮手,李太監便立刻輕喚她們母女起來。
伍慧忙謝恩,抹淚又哭道:“……民婦母女隻想脫離她的控製,平平安安的在穆家過一輩子,隻乞求娘娘看在先夫的體麵上,今天之後,能給我們母女做個主……”
她們倆母女都哭得像個淚人,由不得皇太後不更加相信她們的話。
隻是皇太後心思在即將的一場好戲之上,對她們隻冷淡的頷了頷首,根本沒有多看她們一眼。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算是答應了伍慧所請。
如果今天這事兒全按著伍慧所想的發展,那麼穆敏便真正做實了叛徒二字,其下場,絕不可能因為她父親穆義的忠誠,而讓皇太後有絲毫心慈手軟的可能。
這是此時,所有人都會意的一個結果,隻是等待他人赴死的過程,似乎也這麼難熬,屋子裏一靜,氣氛反而莫名的凝重了起來。
除了皇太後,其他人都不由戰戰兢兢的顧著自己。
就這時,一個小沙彌勾著身子跪在皇太後麵前,“穆家二小姐的馬車,剛剛進寺了……”
屋中眾人神色各異,分明對穆敏的到來,都有說不上來的動容。
其中,那穆麗娘才收聲沒多久,已突然大哭了起來。
皇太後立刻厭惡的掃了她一眼。
伍慧忙勸,“……還不閉嘴……”接下來對她女兒的話,就細碎低沉的聽不到了,皇太後立刻目怒而視,李太監忙喝斥她們,“娘娘跟前,你們竟敢如此放肆!”
秋堇蹙了蹙眉,也覺得這穆家母女,實在是太粗劣無知了些,既然太後娘娘都答應了她們,她們還有什麼可憂慮的,難道不知道這樣哭哭啼啼的隻會更加惹惱,已經心情大惡的太後娘娘嗎?
她們不要命了不成!
而泣不成聲的穆麗娘,卻在秋堇和李太監驚愕的目光中,突然跪在了太後娘娘麵前。
“娘娘慈卑……”她大膽的哭求道:“母親全因麗娘安慰才有此反擊,但今日若妹妹行為真有失,民女這個當姐姐的,又豈能眼看著她的名譽盡毀,她性命不保……”說著,她嗚嗯的更大聲,“麗娘不能害了妹妹,求娘娘用其他方法懲治她吧,娘娘求你了,嗚嗚……”
用計於穆敏的是她母親,可是事到臨頭,她卻又來向人求情,這母女二人的作法,實在是讓皇太後惱怒。
伍慧一見皇太後的麵色漸漸沉了下來,頓嚇得匍匐抱住穆麗娘,“麗娘你糊塗啊,你二妹現在已不是什麼自身行為有失,而是違備了你父親的忠旨啊……她也背叛了當今的聖上,她將來的下場,又豈能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了的……”
伍慧口內的這幾句大義滅親,仿佛漸漸熔化了皇太後目中的惱色,伍慧張了嘴後,皇太後並沒有斥責的意思。
這讓伍慧心下大定。
可穆麗娘身上的哆嗦,卻沒有消失,反而隨著伍慧接下一段話,哆嗦的更加厲害。
伍慧拉下了女兒,現在卻再不敢小聲嘀咕,不大不小的聲音,全屋裏的人都能聽見。
“……你雖不是我親生的女兒,但從十八年前老爺將你抱給了我後,我就拿你當眼珠子般疼愛著,你父親雖然一直對你很淡然,但是卻異於其他姐妹的嚴格教導你,他臨死前還鄭重的交待過我,一定要照顧好你……現在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你二妹欺辱了……”
她倆母女抱著哭得忘我。
皇太後愕然的睜大眼睛,匆忙的打量了幾眼穆麗娘,“她是穆大人十八年前抱給你的女兒,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低啞卻銳氣的嗓音,聽得眾人心口都是一凜。
穆麗娘身上倏得猛一哆嗦,伍慧忙狠掐了她一把。
此時,伍慧隻有緊緊咬住了牙關,才能掩飾住她內心的狂喜,“娘娘……”
“娘娘……”而另一個聲音,卻與她同時響起,那個報信的小沙彌已跪下稟道:“人已經進來了……”
皇太後立刻掃向對麵的牆麵,眯了眯眼。
穆敏果然來了……
伍慧僵硬的回到穆麗娘身邊,整個房間已悄無聲息。
隔壁傳來的推門聲音,很清楚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那領路的另一個小沙彌,將戴著鬥立的青荷安置到這間香房後,忙躲身退了出去,“……小姐請稍後。”屋裏空空蕩蕩,哪有伍慧母女,青荷立刻覺出不對,忙跟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