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麵對青荷的質問,她無言以對,她沒法跟她解釋……皇宮,她不想再去,皇太後也好,太皇太後也罷,她覺得她真的好累,她想要休息……
穆敏閉緊幹澀的雙眼,神筋一下子被這些事拉緊,她更加食不下咽,青荷見她額心難受的攏了起來,不由哭道:“小姐不舒服就哭出來,哭出來好不好……”,但無論青荷怎麼勸,穆敏又幹又紅的眼睛裏,仍然隻能溢出了淡淡的笑意。
青荷為她心痛難當,不由失聲大哭起來,穆敏拉著她的手,希望能夠安慰她,青荷卻覺得她家小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更是嗡聲大哭,一時間止也不止不住。
桂喜來到主屋外,就聽到青荷的哭聲,一時還真不知道要進還是不進去,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女子,輕輕的露出了個笑,“小姐,南音,南音回來了……”,南音挽了個包袱站在門口,當青荷打開房門那一刹那,差點當場嚎出來,“你,你會來了……”,倒有點質問南音的意思。
絕兒一沒了,南音就悲痛不已的要回家鄉,連與穆敏說句話也沒有,這怎不讓人傷心,不要怪穆敏變化這麼大,就是青荷都覺得南音在責怪她家小姐的意思。
南音搖頭落淚,“這裏是南音的家,小姐是南音的家人,更是妹妹絕兒的大恩人,絕兒落得那樣的下場,那全是她的命啊……可比起我這個親姐姐,小姐你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又怎麼可能比我好受……”,她說不出話了,淚眼模糊的望著穆敏。
穆敏雙眼突然大紅,眼淚像斷線了的珍珠,一串串的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她自責啊,她好自責……南音死勁兒的搖頭,“不,是我對不起小姐……”,她抱住了穆敏,狠狠的大哭了一起,穆敏那壓抑了像一個世紀的眼淚,像要報仇似的,竟然連綿不斷的落個不停。
青荷哇的一聲也哭了出來,將她們倆個也牢牢的抱在懷中,三個女人剖開了鮮血淋淋的傷疤,再將化膿的、壞死的腐肉生生刮掉,撒鹽、噴酒都無所謂,雖然很痛、大痛,但這樣的折磨之後,卻會慢慢的愈合了啊……
當女王的傷口愈合那一刹那,她又將回到她的主戰場,不……她會比原來更加有力的回到那個戰鬥圈,這是以血的代價換來的成長。
穆敏就像收拾掉了全身的刺,變得內斂又深沉,更讓人琢磨不定。
隔日穆敏就喚了桂喜、王平等議事,“你們隨賀瑛巡邏了這麼多天,可有收獲?”,賀瑛正任令親軍左督衛之職,以保衛京城治安為己任。
穆敏消沉這段時間,京城中突然因一起詭異的案件,鬧得人心怕惶惶,桂喜想到那些受害者,就忍不住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幹這種強奸男子的勾當……”,他曖昧的說完,青荷和南音就鬧了個大紅臉,手拽著手躲到了內室去。
隻是臨行前,都紛紛大瞪了眼桂喜。
穆敏一振奮了精神後,桂喜等人也慢慢恢複了各自的常性,在穆府中或者穆敏麵前,他們一直覺得最為舒服的,若非賀瑛剛上任,手下沒有可信又可用之人,他們無論如何了不願意參和這趟渾水。
穆敏轉向王平,王平恕來沉穩,自是不像桂喜那樣顧左右而言他,立刻回道:“……我們遇到過幾次,卻發現這施暴的人,不止一個,而且武功極其高強,以屬下看,怕是有人故意在京城引起慌亂……”。
一旦京城陷入恐慌,而皇帝又無能為力解決,可能暫時不會引起民憤,但這些受害者全是有頭有臉的仕族公子,又不乏朝廷官員或其家人,這些有名望的高族大戶,與純樸的百姓根本無法共比的,一旦這件事沒法控製,也許太皇太後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輕易的……
“小姐……”,桂喜突然打斷穆敏的沉思,笑盈盈的眨了眨眼睛,“隻要小姐能夠重振精神,又還有什麼事能攔得住小姐的……”,他別有深意的打趣穆敏為情所傷,這還是從來沒有人敢做的,穆敏在他們心中可是威嚴不可侵犯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