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大娘!”
因為達男跑進院來直喊大娘,花子的母親便從門廳探出頭來。
“大娘,花子會寫字了。”
她母親吃了一驚。
“好啊,花子,用功吧!”
達男樓一摟花子的肩膀,花子就蹲在那裏,用左手敲敲自已的胸脯,用右手在院子的土地上寫下: “花子,花子!”
“你猜怎麼樣?她居然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名字!”
“啊!”
她母親一聽,立刻從門廳飛奔出來。
花子這回晃動著左手,用右手寫下:河、河、河!
達男用和花子相同的手勢給她母親看。
“她的意思是說這樣流的就叫河。”
達男講得起勁,也非常得意。
“啊!”
她母親緊緊摟住花子。
“花子,花子!”
花子父親從裏間出來眨著眼睛看。
“花子,這可太好啦!”
她母親像做了一場夢一般,叮問達男: “達男,你是怎麼教她的?”
“沒怎麼教!”
那天的早飯快樂無比。站長的家頭一次聽到為此熱鬧而歡快的笑聲。
達男說: “大娘,可別讓花子一個人去湖邊。危險哪。”
隨後達男睡了一小黨,當天下午回了東京。還像昨天早晨送明子一樣…… 使花子的靈魂驚醒,給這個靈魂以光明、希望、喜悅,先打開使花子的靈魂足以跨入廣闊世界的解放之門……五 父親和母親 花子雖然寫出“花子”、“河”的字母,但是她知道那是表達語言的文字麼?
花子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是流水的名嗎?
花子用左手指著自己的胸脯,同時用右手寫出“花子”。用手比劃河中流水寫出“河”。一切都按達男教的完成了。但是,那隻是動手而已。就像耍猴戲的猴子也能寫字一樣…… 花子不能自己看自己寫的字,也不能把它讀出聲來。
她是連人使用語言而說話也知道得不太清楚的花子。
父親或母親說話時時候,花子曾經把手指緊貼在他們的嘴上。由此而知道嘴唇活動,氣息有出有入。
即使花子也茫然地感到,這樣彼此的精神情緒就可交流。然而花子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所以,大發脾氣,最後,不是哭一通就是鬧一通。
“達男你費了好大的力氣教給花子寫字,但是花子本人是不是知道她自己寫的是字?”
花子母親這樣說。
“知道,這是當然知道的。”
她父親十分肯定地回答。
“是麼?”
“知道。即使不能一下子就明白,過了一個月或者半年,她盡寫花子、花子,寫它半年,她自己就會突然之間明白這事和她自己有關係。”
“是這樣麼?我看到這孩子不知道緣故就寫字,覺得她反倒讓人感到多了一份可憐。”
“這種想法不好。沒有希望是不行的。雙親如果不讓孩子對他的未來懷有希望,像花子這樣的孩子會失掉自己的希望。”
“那是當然的。”
花子母親點頭。
“花子如果記住一句話,那就等於找到了解開這個世界之謎的鑰匙。也就成了靈魂的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