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笑意丁點沒了,漆黑的瞳孔平靜地望著我,忽然笑了。
「你說得對,我就是你的一條狗,是我犯賤。」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才不慣著他這臭脾氣,開始吃我的飯。
我邊吃邊問道:「王叔,這是什麼湯,還挺好喝的。」
「大小姐,這是小陳一早給您燉的當歸黨參鴿子湯。」
一聽是陳揚那個狗東西做的,我瞬間就沒了胃口。
從那天之後,我和陳揚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但我有的是方法。
畢竟他媽媽在醫院所有的治療都要靠我。
他想要去醫院看他媽,就不得不向我低頭。
把我哄高興了,我興許就同意放他一天假。
陳揚隻能用尊嚴換取可憐的自由。
但他也在無聲地反抗,讓他做什麼他做什麼,隻不過沒什麼好臉色。
他將最後一道菜擺在我麵前,冷冷地看著我。
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放天假。
我心裏冷笑一聲。「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擺個臭臉給誰看呢?」
他隱忍著:「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今天我能去醫院看我媽嗎?」
我雙手抱在胸前:「請對我用尊稱或者叫我大小姐。」
陳揚氣得臉色發紫,但還是乖乖喊了我大小姐。
6
關係緩和是因為一場意外。
我跟著他去他家拿一些日用品和冬裝。
本來這些東西我隨手就能給他配置的,但是他非說自己是狗不配。
那我就隻好隨他咯。
這是我第一次去陳揚家,他住的地方比我當社畜時住的還要破和擠。
他住在最頂樓六樓,因為頂層房租便宜。
本來我是不打算跟他一起上去的,因為讓我爬六樓還不如讓我倒立吃屎。
但是陳揚說今年新裝了電梯。
所以我跟著去了。
下樓的時候,電梯忽然猛地墜落,我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電梯內一片漆黑,按什麼都沒有反應。
我「害怕」地說:「怎麼辦啊?陳揚,我們不會要死在這裏了吧?」
原身秦晏舒雖然橫行霸道,但是因為父母從小不在身邊,所以非常怕黑,甚至還有幽閉恐懼癥。
平常臥室的燈都要亮著。
這些在陳揚成為我的男保姆後,王叔就已經給他培訓過。
我開始渾身發抖,額頭發汗。
陳揚堅定又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怕,我在這,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可我還是怕得不行,我的呼吸逐漸急促,快要窒息。
陳揚急切地喊著我的名字:「秦晏舒,你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下。」
我剛想開口讓他閉嘴,他實在太吵了,唇上卻忽然被一個柔軟的東西覆蓋。
我瞪大眼睛看著麵前睫毛輕顫的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