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無比小心的姿態,秦時在她的額角落下一吻,聲音有些沙啞:“不要問我為什麼,跟我走,好不好?”
少年就這麼靜靜的站著,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卻很容易就讓人感受到了他極致脆弱跟壓抑著的痛苦。
如果是秦時的話,怎樣,她都是願意的。
大概少年時期的戀愛總是這般義無反顧、紅轟轟烈烈,隻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對方,卻還怕給對方的不夠多。
衝動且理智,莊落反手抱住了這人的腰,輕輕道一聲,“好。”
暗中辦理了休學手續,也沒有通知任何人,秦時當夜就帶著莊落走了。
莊落跟著秦時上了一輛越野車,她不知道目的地是哪裏,也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這一刻,窩在秦時懷裏,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莊落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間白色的房間裏麵,空曠的空間裏隻有床、矮櫃、圓形小桌子,往右邊應該是洗漱的地方。雖然像是被人盡力掩飾,但她還是發現了這裏的秘密,畢竟,上輩子,她住在醫院的日子比住在家裏還要多。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白色的門從外麵打開。
門後露出身穿迷彩服的高大少年,他的氣質本就偏向於清冷,這會兒被這身衣服襯得愈發淩然清傲,猶如一株蒼鬆翠竹,帶著百折不撓的韌勁。
但此時此刻,莊落無法靜下心來欣賞少年的如畫美顏。
“你醒了,想喝粥還是想吃麵?”秦時望向他,冷清的眉眼被軟化,帶著淡淡的笑意。
“秦時。”莊落輕輕喚他一聲,依舊漂亮的杏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眸。
頓了好一會,她輕聲問道:“我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很嚴重的病?”
他知道不可能瞞一輩子,卻沒想到她這麼敏感,這麼快就發現了。
秦時故作輕鬆道:“隻是出了一點小問題而已,你隻要乖乖的,按時打針按時吃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莊落抿了下櫻唇,語氣肯定的說道:“跟毛伊人那晚看見的人有關,對吧,我那晚摸了一下防盜網,手指好像被紮了一下,最近,我總覺得皮膚有些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往皮膚外麵鑽出來,我的視線也沒以前清晰了,早上醒來總是朦朦朧朧的。”
她微微揚起下巴,想讓自己的氣勢更足一些,冷聲道:“所以,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落落。”秦時無奈的輕喚一聲,很多安慰的話語分明已到喉嚨,卻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唇瓣幾番閉合,隻此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了。
氣氛凝結起來,壓抑而沉重。
秦時受不了這種氛圍,他抬起手,上前一步想抱她。
條件反射般,在他動的那一刹那,莊落抬腳,從床的另一邊翻下去,一手舉起做阻攔狀:“你別過來,別碰我,這病會傳染,對不對?”
兩人麵對麵站著,中間隻一鋪雪床,卻像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天河,就這麼靜靜的對視,氣氛流淌著無法言喻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