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氣明顯變大了,櫃子被撞得搖搖擺擺,上麵零零散散的東西一股腦的砸下來,房間裏充斥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落落!”這一聲驚駭澀啞。
秦時一打開門就看見她撲在地上,長發遮擋看不清神情,狼狽卻是顯而易見的。幾乎是用飛奔的速度去到女孩身邊,他半跪在地上,伸出雙手想將她扶起來。
啪~的清脆一聲打到他的手背上,莊落全身都抗拒著他的靠近,接著,滋溜一下,她往角落挪過去一大截,這速度快得不像個正常人。
莊落沒發現的是,她輕輕的一拍,秦時手背上卻出現了幾道劃痕,劃拉出一些血絲,如同有毒素一般,那手背很快便紅腫起來。
他將受傷的手背過身後,裝作沒有看見她的異樣,眉眼帶笑的哄道:“昨天的時候,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可以說話不算數的。”
“不一樣了。”莊落的聲音嘶啞粗糲,不複以往的清澈軟糯。
這聲線將兩個人都嚇了一跳,秦時嘴角的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
莊落艱澀道:“我長鱗片了,我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不一樣了,力氣變大了,速度變快了,連心髒,跳動的旋律都變慢了。”
她伸手撫上額頭,低垂的眼眸裏暗潮湧動:“我的血液在逐漸冷卻,我的腦子在叫囂:撕碎,撕碎一切活物,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占據我的大腦,把我的神經變得興奮、邪惡、冰冷……”
莊落沒說的是,所有的惡念都在往她腦子鑽,腦海裏似乎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那個聲音桀桀發笑,它說著:“吃了他吧,吃了他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把他吃掉,把他融進你的身體裏麵,永遠在一起。”
這些邪惡的念頭紮根在莊落的腦袋裏,像春天裏瘋狂生長的野草,很快便連成一片,惡意快要推翻理智占滿整個頭腦,讓她不得不將自己強行縮起來。
莊落雙膝並攏屈起,兩臂抱住膝蓋,垂頭彎腰,將臉龐埋入膝蓋之中。
靜了兩息,她抹了把發紅的眼睛,幾乎是用抽泣的聲音說道:“秦時,當我求你,求你不要過來,不要誘惑我做出來可怕的事情,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她才剛剛獸化,無論是身體還是意念都不懂怎麼控製,正是最容易凶性大發的時候,秦時的每一次靠近,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誘惑一種煎熬。
“別怕,我已經找到治療的藥物了,你很快就能痊愈了。”秦時有些手足無措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小藥**給她看。
這當然不是什麼治療的藥物,隻是能暫時抑製獸化的藥物,昨天晚上才從那個女人手裏搶過來,秦時特地拿了一顆叫人分解檢驗,這才敢拿過來給莊落用。
莊落絲毫沒有動作,她不信,如果真的有治療的藥物,他昨天怎麼可能不拿出來。
對方不信任的態度顯而易見,秦時倒出一顆膠囊放在掌心,像誘惑龜縮的小動物似的,“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先吃一粒,如果沒有用,我就答應你,往後,連這個房間我都不再踏進半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