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莊落從秦時身後伸出半個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但是要注意分寸與手段,真正的喜歡,不應該是變態的禁錮,你應該學會聽取他的心聲,給他所需要的,讓他自由開心,讓他感受到你的愛意,才是真正的愛。”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沒有權利幫別人決定任何事情。”
鄭宇的身形微不可查的頓了頓,她到底猜到了多少?明明是那般脆弱的女孩,卻出乎意料的敏銳。他垂眸一笑,低頭遮蓋住眸子中翻騰的殺意。手掌捂住心髒的位置,五指底下鼓起一個小包,沒有心髒跳動的動靜,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溫度,隻有一隻醜陋的蟲子正趴在裏麵貪婪吸食。
殺掉一人對他而言再簡單不過,他隻要動動手指就能將對方悄無聲息的碾死,這個秘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可惜,螻蟻旁邊有守護凶獸,殺不得除不掉。
或許,這也是他想要的。人不想去做一件事,總能為自己找出千百個的借口。
鄭宇終究是什麼都沒做,他步伐沉穩,走得義無反顧。
車子搖搖晃晃的開動了,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陽光的熱量。
鄭宇整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卻將手指伸到陽光底下,任由陽光在五指上跳躍,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嗬嗬~”一聲輕笑,愉悅輕快的聲音響起,“喜歡一個人,就應該關起來,這樣,才能完完全全的屬於我。喜歡的另一個名字也是馴服,先讓他感受到世界的危險惡意,讓他知道,隻能呆在我的懷裏,我的懷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世間最可怕的莫過於,人利用愛的名義,幹著傷害的醜事。多少人自以為的寵愛,實際上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罷了。
等車開得沒影了,秦時轉身看向莊落,不解的發問:“你剛剛發現了什麼?居然能把他黑暗的一麵給刺激出來。”
“我看到,鄭宇的錢包裏放著班長的照片,照片上畫著一座牢籠,一般人在錢包裏放的照片一定是至親至愛的人,再加上他毫無征兆的的變化,我敢肯定,”莊落抿了抿唇,神情有些嚴肅,“鄭宇喜歡的人,其實是班長。”
莊落怔怔的說完,抬起頭看向秦時,“我覺得他摔斷手這事,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內情,而且,鄭宇這人實在是太奇怪太矛盾太神秘,他給我一種很糾結的感覺。”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莊落根本看不透鄭宇,哪怕他看起來惡劣至此,莊落也不能直接下定義說他是一個惡人。
他有殺氣,卻無殺心。
莊落這邊還在想著正事,秦時卻又醋了一下,‘神秘’這個不褒不貶的詞成功刺激到某個醋壇子的玻璃心,內心的小人咬牙切齒的吐槽,那家夥就是故作高深,裝作一副殺人如麻的樣子也就能唬人兩秒鍾,像他這麼有韻味的人就不需要如此的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