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先等上一會兒,我跟薛紹談過後,你再跟他說話。”我們一顫定韋氏就朝我的身後遙遙的招呼道。
我回頭一看,上官婉兒果然跟了出來,她聽了韋氏的招呼,果然不再前進,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伸手扶住白玉雕欄,一動不動。
“薛紹,薛紹。”韋氏呼喚起我來。我轉過頭,發現她正滿臉諂媚的朝我笑。
“什麼事?”我隨口向她發問,心下卻是疑惑萬分,我跟韋氏好像不怎麼熟,我們之間甚至還有點兒齷齪,她衝我這麼笑,是什麼意思?
“薛紹,你先是控製了千金公主,接著又把俜兒控製的死死的,她為了討好你,竟然連‘任意車’都給你弄來了,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韋氏依舊衝我媚笑。
“什麼控製?我疑惑不已,“我跟俜兒秀依隻是……”
“還裝!韋氏白了我一眼,當初在瀟湘別院你把我……的時候,你可是說過‘四大控製法門’的,你現在怎麼又想不認帳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恍然大悟。當初我將她剝光拍了*威脅她,隨口說了“黑社會四大控製法門”,現在我早已忘記多時了,沒想到她還牢牢地記著,看來這個韋氏的控製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啊。
“薛紹,你能不能把那個‘四大控製法門’的具體奧妙都教給我?”韋氏看我似乎“啞口無言”了,連忙媚笑著朝我提出了這個一個要求。
“教,怎麼教,我當初隻是胡言亂語,你怎麼就信了?”我朝韋氏說道。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韋氏聽了我的話後吃吃的笑了,她忽然伸出雙手捉住了我胳膊,“上官婉兒,那麼上官婉兒是怎麼回事兒,她原本對李賢死心踏地,隻是跟你打了一個照麵兒就又為你神魂顛倒,你如果不是用什麼法門控製了她,她會這麼做麼?”
我啞然失笑,剛欲繼續韋氏她解釋,韋氏卻把我的整隻胳膊往懷裏緊緊一抱朝上官婉兒低聲呼喚:“婉兒快來,我已經幫你捉住薛紹了!”
荒亂的腳步聲起,上官婉兒朝我奔來。
我遲疑了一下,就有一雙胳膊從背後將我攔腰抱住。
“我現在還得還得去候著天後,免得她因為我跟婉兒都沒有候著她而雷霆大怒,不過以後我會天天來磨你,直到你答應為止!”韋氏放開自己的手,賊笑著離開。
韋氏就這麼離開了,被上管婉兒攔腰抱住的我卻是頭疼不已。怎麼辦?怎麼對付上官婉兒?
我苦笑著手往下移,想要掰開她的手,卻發現她緊扣著小手冰冷無比。
我心下一動,手往旁移,輕觸雕欄。
刺骨的寒。
心裏微微一疼,不由自主的,我想要用衣袖去攏那雙冰冷的小手,隻是行動到半途卻又僵住了,心中鬥爭的激烈,感覺進退不是。
如此過了一會兒,上官婉兒竟然輕輕的放開了我。
我轉過身去,發現她正呆愣在原地移動也不動。
“我太蠢了,我一心一意想跟你說話,幾乎想瘋了,可是真的到了你的麵前,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了,現在我的心裏邊兒又亂又疼又吵又擾,我隻想把它冰凍住。上官婉兒喃喃的對我說道。
我沒有說話。
“我以前會做夢,夢見自己是一滴水珠,歡喜時變成水汽,傷心時變成冰晶,不受任何苦難的煎熬,永遠的溫柔純潔靜美。她繼續對我說道。
我依舊沒有做聲。
“可是我遇到了兩個男人,一個男人才華橫溢但是卻因為苦難自暴自棄,他破壞了我歡喜的能力,讓我不能再化身水汽;另一個男人麵硬心軟卻是奇怪的桀驁不馴百無禁忌,他正在破壞我傷心的能力,他正在讓我的夢完全破碎!上官婉兒說著說著就突然哭了起來,“薛紹,你會讓婉兒的夢完全破碎嗎,你會讓不能歡喜的她連傷心的能力也一並失去嗎,你會嗎?”
上官婉兒說的哀怨無比,她仿佛哀求,仿佛絕望,讓我竟然興起了如果不讓她快樂起來就是犯罪之類的感覺。
上官婉兒說完之後,一動不動,哀怨的看著我,仿佛一朵時運不濟的野薔薇。
良久,她轉過身去,手又扶上了雕欄。她輕輕的摩挲著雕欄上的石刻花紋,喃喃自語:“倘若一場夢碎,婉兒來世再也不要做任人蹂躪的水珠了,再也不要做任人蹂躪的水珠了,婉兒要做雕刀,不管多麼堅硬的頑石,婉兒都要給它刻下痕跡!”
這難道是她對命運的宣言,還是命運借她之口向我昭示什麼預言?如果我這次依舊以冷酷待她,會不會真的毀了她的一生,讓曆史上從此又多了一個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