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生於2005年,具體日期不詳。
2005年的一天,河南省一個落後的小農村裏,村尾破舊的小院裏擠滿了人。一個膚色黝黑帶著些暗黃的中年男子滿臉焦急的走來走去。對於他來說,今天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今天他老婆臨盆了。
不知是多長時間過去,接生婆從屋內跑出,神色不太好看。
“李老四,不好了,你家婆娘胎位是橫位,要難產。”接生婆如是說道。
那個中年姓李,排行老四,所以人們都叫他李老四。接生婆的話如晴天霹靂打在他的頭上,橫位,他聽村裏人說過,這種胎位隻有去城裏的大醫院做剖腹產才能生下來。可是自己家連口像樣的飯都吃不起,哪還有錢去城裏做手術啊。
命運好像跟他開了個玩笑。想到這裏,李老四一把拉住接生婆的手,給她跪下了。“張婆,你一定要保住他們娘倆啊,我求你了。”李老四邊哭邊給接生婆磕頭。
接生婆見狀也很為難,在這窮鄉僻壤的,生孩子大多還是在家生的,要是弄不好大人孩子都死了,是要砸飯碗的。猶豫了一陣子,張姓阿婆最終還是答應了。
“老四你聽我說,你婆娘大出血,肯定是保不住了,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力量來保住孩子。”接生婆如是說道。
李老四聽完連忙點頭答應。
接生婆也不囉嗦,接過村裏人剛剛幫忙燒的熱水,又進去了。
接著屋內傳出接生婆的喊叫聲,還有產婦痛苦的聲音。“翠英,用力啊,娃就要出來了。”接生婆邊喊邊正胎位。
在屋外,人們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產婦的一聲聲痛苦的叫聲打擊在李老四的心頭,村裏人也都被感染,默默的為產婦加油。
突然,產婦叫聲停止了,接著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院中眾人一片歡呼,為了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接生婆從屋內走出,高興的說道:“老四,是個男娃,你老李家有後了。”眾人好像忘了奄奄一息的產婦,沉浸在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中。
李老四顫抖著從接生婆手中接過孩子,抱著孩子走進屋內,他想讓孩子見他的母親最後一麵。孩子的母親因為大出血,昏迷過去,臉色蒼白。好像聽到孩子的哭聲吧,冥冥中一股力量,使得她竟然從昏迷中醒過來。
李老四看到自己的妻子醒過來,將孩子抱到妻子麵前,強忍住淚對孩子的母親說道:“翠英,看,這是我們的兒子,長得真像你。”
聽著孩子響亮的哭聲,女人笑了,幸福而溫暖。雖然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她從李老四手中接過孩子,掙紮著解開已經濕透的上衣。她這是要給孩子喂奶,她要讓孩子喝到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母親的乳汁。
小孩緊閉著雙眼,憑著本能找到媽媽的乳、頭,吮吸著甘甜的乳汁,漸漸安靜下來。
女人看著懷中睡著的孩子,笑了。她的眼神漸漸渙散,她就要走了。她似乎看到了勾魂的鬼,他就站在李老四的背後,一身黑色衣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女人走了,帶著對命運的不甘,還有對兒子的愛走了。
李老四請村裏的王木匠用幾塊木板做了一個棺材,將孩子的母親草草下葬了,就葬在村東頭的野地裏。
女人死了,李老四似乎更老了,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因為孩子還需要他來養活。
拿著家裏僅剩的不到兩百塊,李老四背著孩子踏上了去城裏的路,他要去城裏打工,給孩子掙買奶粉的錢。
人就是如此,在李老四剛走的時候,村裏人茶餘飯後就是談論李老四命運多舛,但是當人們有了新的談資,漸漸的就把李老四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