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琉小星.如夢浮生
我叫琉小星,出生在農戶家中。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母,因為我的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而父親,他是一個農民,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在田地裏工作。那天山崩,被埋在了地下。
所有人都說我是個不祥的孩子。因此,我被遺棄。
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善良的阿姨。她站在我麵前,笑著對我說,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我趴在地上,沒有起身,我說,我沒有名字。她說,孩子,人怎麼可以沒有名字呢。我還是趴著,聲音中盡是悲傷,我說,阿姨,他們根本不希望我活過明天。
這位漂亮的阿姨帶我回家,她說,任何人都是一樣的,都需要被尊重,阿姨帶你回家。
阿姨有個漂亮的女兒,她叫小雪。而我的名字,也是她幫我取的。
她經常纏著我,拉著我的手要我陪她一起玩。她會撒嬌,她經常搖晃我的右手,對我說,琉小星哥哥,陪我一起玩。我問她,為什麼叫我琉小星。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她笑著說,你看,天上的星星是不是很漂亮,小雪最喜歡星星了。
也許我真的是個不祥之人,我到哪裏都會帶來災難。
那一天,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外族番邦侵略我華夏大地,戰火引到了中原。一夜之間,白府遭到血洗。
白府上下二十八口人無一生還。我至今也無法忘記那個夜晚,那些人。
我和小雪躲在稻草堆裏免去一死。當蠻夷走後,我從草堆裏出來。伸手要拉小雪出來,天哪!小雪不見了!我四處尋找,始終找不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
阿姨倒在血泊中,向我伸手,她握住我的手,她說,一定要找到小雪。說完最後一個字,就死了。
於是我又流落街頭,茶棚的老板,看了看我,把我留下了。我就成了茶棚的小二,老板對我很不好,每天起早貪黑,不給飽飯吃,動不動還拳腳相加。
有一天,店裏來了幾個俠士,他們來我們茶棚休息,喝喝茶。突然,從茶棚頂上跳出幾個殺手,與他們打了起來。最後,那幾個俠士死了,黑衣殺手燒了我們的茶棚,殺了老板。我裝作路人,得以逃生。
我又回歸顛沛流離的生活,我想起了阿姨,想起了小雪。這茫茫人海,讓我如何找尋。
我失意地坐在街頭,一個好心人給我丟下了幾個銅板。我正要起身道謝,那人被迎麵而來的馬車撞死了。
我想也許我真的是不祥之人,也許小雪已經不在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搭理我,大家都對我敬而遠之。我想這樣我就不會再害人了,但是我想錯了。
村子裏的鳥獸魚蟲莫名地死亡,樹木枯萎,良田受災。
也許我就是個不祥之人,我到山上挖了個坑,在裏麵睡著等死。這一睡,就是五年,我一直很奇怪,我怎麼沒有死。
五年後,一個女子推醒了我。我睜開眼,不理會眼前女子如何美豔驚人,我說,這裏是天堂嗎?她笑了,笑得很甜很甜,她說,琉小星哥哥,這裏不是天堂。
我怔住了,很久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了。我問她,為什麼叫我琉小星。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她說,因為小雪最喜歡星星了。是她,我揉揉眼睛,推開了小雪。我說,離我遠點,我是個不祥之人。
我遠遠地跑開,生怕會害了這個美麗又可愛的女孩。我想,應該換個地方死。小雪追上來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她說,琉小星哥哥,這次,你休想再拋下我。
我無奈地撫摸著小雪的發絲,我說,雪兒,哥哥是不祥之人,哥哥怕害了你啊。
小雪衝我一笑,她說,我不怕這些。她拉著我的手,我要琉小星哥哥陪著我。
最後,小雪還是死了。她是中毒而死的。
我和小雪回到了村子。村子裏的人都怕了我,想要把我弄死。
我們走到一家客棧,要了點酒菜。當我要喝酒的時候,小雪莫名地搶走我的酒杯,喝了下去。
然後,小雪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她躺在我的懷裏,笑著對我說,琉小星哥哥,我要先去了,和琉小星哥哥在一起的時光是小雪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請琉小星哥哥快樂地……
小雪走了,我吼了一句,沒有尋老板的麻煩。是啊,這是宿命,我是不祥之人。雖然宿命中有人的配合,他們都是無辜的,錯的隻是命。
抱著小雪,我來到山崖上,跳了下去。
這是宿命,是必然,老天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這個結果嗎?
小雪,我會快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