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總算是亮了,遠處的風吹來了一陣的沙不得不讓這個女人用那殘破的衣袖擋著懷裏的孩童。
沙迷住了女人的眼,晃了晃腦袋,女人再次抬起頭看向了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懷中的孩童似乎是感受到女人的心情一般,並沒有哭鬧,而是瞪著大大的眼睛注視著抱著自己的女人。突然傳來了馬蹄聲,似乎在不斷的接近著這裏,女人汙濁的麵龐上灰暗的雙眸明亮了起來。
一個騎著馬的大漢映入了女人的眼中。那個身影不斷的走近,女人的眼中的光芒也閃爍著更多是期盼的目光。大漢翻身下馬將女人單臂擁入懷裏。大漢的臉上也是布滿了風塵,如同刀削棱角分明的麵龐也流露出絲絲的疲憊。
女人閉著眼睛在大漢的懷中輕輕的喘息著,懷裏的孩童“哇”的一聲將兩個大人從風沙中喚醒。女人聞了聞大漢身上的味道,歎了口氣道:“你又殺人了。”大漢輕輕的放開這似乎自己鬆手便會倒下的嬌軀,閉上了眼睛道:“在這裏,如果想要生存,隻有讓別人死。”女人神色再次黯淡下來,大漢睜開眼睛看著女人懷中的孩童道:“隻要能夠保護你和楚幽,我就覺得什麼都可以去做。”女人再次將身體傾向了大漢道:“這樣的提心吊膽得生活,什麼時候回去才能真正的結束。”
大漢沉默不語,突然身後的風沙再次揚了起來,一個麵色慘白的青年,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的隻能算是披在了主人的身上。右肩有一道還在流血的傷口,看來是剛才才留下的,發須也有著風沙打過的痕跡。
青年走上前說道:楚易大哥,前麵就到鳳陽關。我想那些土蠻子也追不過來了。楚易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裏麵的粉末灑在了青年受傷的右肩上,撕下身上的衣角輕輕的為青年包紮起來,青年剛要躲開,被楚幽的手按住稍稍掙紮幾下,苦笑著放棄了。
楚易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女人,再次歎了一口氣。“我們一路上日夜奔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青年嘴角撇了撇道:“楚氏一族的希望全在楚易大哥一人身上,縱然楚天身死,也要護著楚易大哥周全。”
楚易苦笑:“我楚氏一族被流放三千裏,被令不得入土中原,可笑這鳳陽關也擋不住這狼群。”默默的拔出手中的劍,“狼沒捕獵到自己要的獵物前是不會放棄的,至少現在不會,我說的對不對,三頭領。”
隻見不遠處的沙丘露出一個人的身影,一匹棗紅色的馬,還有一把閃閃折射出光的長槍。那人笑了笑:“久聞閣下大名,不愧是名震浮屠國的勇士,總能嗅到隱藏的危險。”
楚天轉身也拔出了手中的劍戒備的盯著來人。楚易輕輕將楚天拉到身後:“這頭大漠裏的孤狼可不是你能夠狩獵的,至少小天你現在不行。”三頭領笑了笑馭使著胯下的坐騎緩緩向前,完全的無視了楚天那惡狠狠的眼神:“我對閣下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勇氣可以讓閣下這樣的勇士直麵挑戰大統領的威嚴。”
楚易搖了搖頭,卻沒有放鬆戒備:“並非什麼勇氣來驅使,隻是楚家祖訓,楚家沒有低頭活著的人罷了。”三頭領再次揚起嘴角:“閣下一定聽過你們中原的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過閣下祖訓如此,也難怪被流放三千裏。”
“閉嘴”楚天一聲怒喝,越過了楚易攔在自己身前的身軀,手中的長劍直直向三統領的咽喉刺去。楚易見自己兄弟衝出,臉色也是一變,剛要拉住楚天,卻還是慢了一步,楚天的劍已經快要刺到三統領那咽喉三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