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大哥,你的傷…”楚天一臉關切的看著楚易,一邊在懷中摸索著,想要找到應急的藥給楚易的傷敷上。
“這傷並不要緊,我避開了筋骨,隻是皮外傷而已。”楚易拍了拍楚天的背說道“今天未能幫族人報仇,小天也應該知道,現在的我並沒有辦法留得下他。”
楚天咬緊了嘴唇,身為旁支,盡管已經是日漸沒落的楚家,也同樣自小就不被同齡的本族人無法接納,護著自己的便是這個自小便是族中少年裏最為傑出的楚易大哥,還有那教習自己武藝,做人的族長。
當貪狼將族長的頭顱擲於地上,楚天已經是肝腸寸斷,若非這個自己最為佩服敬重的楚易大哥阻攔,即使是自己尚有一息所在,也一定要和貪狼拚死一博。
楚易見楚天低頭不語,歎了口氣:“小天,這次族裏劫難,並非是飛來橫禍,我想浮屠國的那位大統領早已蓄謀已久,族長這次遭此劫難,我想多半與他逃不脫關係,畢竟,浮屠國內,真正能與之對抗的也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活著,將楚氏的殘餘力量給聚集起來。才有辦法給族長和死去的族人報仇。”
楚天抬頭看著楚易依舊沉默,隻是這次眼睛裏露出來的不再是之前那悲痛的眼神,而是深深的仇恨之火在眼眸中閃爍。
楚易看著楚天的眼神,將這個從小就一直照顧著自己當做親弟弟一般的人抱入了懷裏:“小天,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要複仇,隻有我們兩人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的。”
楚天還是沉默,隻不過這次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大哥,和個孩童一般的哭了起來。楚易心裏也是苦痛難言,不住的拍著楚天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孩子一般。
“我們快離開這裏吧,過了鳳陽關,就不是浮屠國的勢力所能夠滲透到的了,這幾日。日夜奔波,我們連番經過那麼多次戰鬥,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楚易鬆開楚天,楚天點了點頭,看了看身後的采兒,臉也漸漸的紅了起來:“讓嫂子笑話了。”
采兒搖了搖頭,並沒有回話,隻是默默的走上前,將還在不停啼哭的楚幽遞到楚天的眼前說道:“小天,這是你的侄子,你能抱著他麼。”
楚天有些驚愕,想起自己這個嫂子的來曆,和現在所作出的舉動,讓他不由得有點緊張了起來,突然的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楚易笑了笑拍了拍楚天說道:“哄哄他吧,這孩子哭起來,可是連我都沒有辦法的。”
楚天有些顫抖的接過采兒遞過來的楚幽,而楚幽感覺似乎離開了自己母親的懷抱,也止住了啼哭,看著這個重新將自己抱住的男人,好奇的一雙大眼睛不住的閃爍。
楚天看著自己手中孩子的眼神,之前眼裏的悲傷,仇恨,似乎都慢慢的消失了,眼神裏浮現出來的隻有愛憐和希望。
“采兒,小天,走吧。或許再過一會,浮屠衛就會重新追上來了。”楚易牽過自己妻子的手,將地下的劍拔出重新歸鞘,拍了拍楚天的肩膀。楚天抱著懷中的孩子,也將長劍收了起來,跟隨著楚易和采兒,往前走去。
在依稀已經在原地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之時,從不遠處沙丘漸漸的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看著他們行進的方向,從懷中掏出一隻紙鶴,嘴唇輕輕一動,將振翅欲飛的紙鶴遞向空中,看著紙鶴飛遠後,重新隱入了沙丘之中,隨著楚易等人行進的方向,沙地之上多了一塊小小的鼓包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的後麵。
鳳陽關,這個擁有星龍國邊防一半兵力駐紮的關隘,自星龍國建國以來一直是防禦鄰近的浮屠國入侵的一道天塹,曾經也是星龍國無數次對浮屠國的入侵進行報複的一個入口。幾千年來的風沙洗禮卻令這座令浮屠國數次兵臨城下飲恨而還的關隘沒有留下多少戰爭的痕跡,天空中也不斷的飛行著星龍國邊防最精銳的赤陽軍,關隘之上巡邏的士兵也在不斷的來回走動。
楚易三人,不對,應該說是四人剛剛進入鳳陽關的管轄範圍,天上巡邏的赤陽軍便從高處俯衝而下,將四人包圍起來。
楚易看了看四周包圍起自己的軍人,示意楚天和采兒,隨即將手舉高,表示自己並未有任何有害的意圖,大聲說道:“我隻是從浮屠國來的商人,路途中遇到了沙盜,無奈之下隻能帶著妻子和弟弟想要得到星龍國的庇護。希望各位軍爺能夠通報一聲。”
四周的赤陽軍並未答話,而是依舊用兵刃對著楚易四人,如果楚易四人有任何反抗的意圖,他們就會立刻的將其命斃當場。
楚易無奈,將手再次舉高,更加大聲說道:“難道星龍國忘了曾經與我浮屠國的戰爭協議了麼。”
所謂的戰爭協議便是上一任星龍國的國主與當時的浮屠國的大統領因為雙方交戰對彼此之間財力的消耗,士兵的死亡與雙方平民間的經濟與生產水品的降低產生了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