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朗的一席話,令奴家茅塞頓開。奴家,奴家與你,有來世便好了。”楊玉環眼圈微紅,柔聲道。此時,梁文真心中疑惑,若妲己不是商朝亡國的紅顏禍水,那我們又豈能將楊玉環當作安史之亂的肇事者。世人為自家的利益,或自家所在階層的利益,往往用兩套標準,有利時用這一套,不利時用另一套,如若有第三種情形,自然還要製造出第三套呢。將楊玉環與妲己作比較,隻要還有良知,也不該用兩套標準評價。
“玉環,你往後隻須遵循自家的心願活下去,不必追求那些,那些可能給你帶來災禍的榮華富貴,或可改變你悲慘的命運。”梁文真道。他心中的意圖,是即便不殺楊玉環,若能通過誘導,讓她不再走上做唐玄宗貴妃的道路,也算成功。當然,看她對自己的意思,最後若能隨同自己,去到北宋末年,也能達到改變大唐命運的目的。
“奴家的命運,必然是悲慘的麼?梁朗。”楊玉環睜大眼睛,詫異問道。“梁兄,身體可有起色?”便在此時,門外傳來壽王的聲音。楊玉環聽見,起身坐到幾步之外的椅子上。“王爺,梁朗還未康複哩!”見壽王的身影進來,楊玉環道。“壽王,不須擔憂,明日我必定打擂。”梁文真有氣無力道。“時間不多了,梁兄務必好好歇息。王妃,莫要打擾梁朗兄歇息才好,我們出去罷!”壽王道。楊玉環點點頭,起身隨壽王出外。
歇息過一夜的梁文真,一大早便被四五名護院叫醒,他們來到梁文真的房中,等候他起身,服侍他洗漱,又陪同他到餐廳吃早點。這一切,自然是壽王的安排,梁文真心知肚明。自己的性命,在這班王公貴族眼裏,算得了甚麼,但若誤了他們的大事,導致他們被權力中心排斥,則是莫大的罪過。
梁文真餓了兩三日,但比武臨近,不敢吃太飽,飲下一碗粥吃過三塊糕點,便去到後院活動手腳。巳時的擂台比武,還有兩個時辰,正好趁這個空擋,稍微熱身一下,否則到時施展不開,手腳僵硬,必然吃虧。梁文真麵對一顆大樹,當它是木人樁,自顧拳打腳踢。眾多護院在旁觀看,不由掩嘴而笑,交頭接耳。各個隻道梁文真是必輸之人,臨時抱佛腳,不過是浪費表情。
大明宮前的偌大廣場正中,擺了一個簡易擂台,兩邊柱子上貼了對聯:劍術天下無雙,棍法出神入化。點明此次比武的兩個主角,一個使劍,一個使棍。天剛放亮,眾多長安百姓便已扶老攜幼,在擂台四周占好位置。但他們沒有料到,各個方位的好位置,早有豪門大戶的家丁,擺了遮陽的木架搭棚占據,好似現代人看電影的包廂。老百姓熙熙攘攘,見縫插針,孩童們則大呼小叫,擠來跑去,不肯安靜。
長安府衙的衙差,開了一條道,拉了繩子劃定界線,方便比武相關之人,能順利到達擂台。衙差們凶神惡煞,為維持秩序,手持大刀,呼喝百姓不許亂闖。後頭到來的百姓,因到不了前頭來,隻能在外圍張望,有的則站到拱橋上,或爬到廣場邊的旗杆上。宮門口搭了一個彩棚,有一丈餘高,可能是供皇室之人觀戰,因外麵圍了一圈帶刀侍衛,各個殺氣騰騰,不許閑人靠近。
林衝魯智深武鬆楊雄,以及牛仁許凡趙民等人早已來到,但靠近不了擂台,隻好將馬車停得稍遠,他們都站在馬車張望。許苗茵李師師扈三娘等人,站在另一輛馬車上,都一臉焦急,希望看見梁文真現身。宮門前一陣騷動,負責裁判的太監來到,從專門開辟的通道到達擂台。眼看正式比武臨近,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各個滿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