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韓夫人腿腳有疾,常年臥坐在輪椅上,故而易怒、暴燥。對待下人苛刻、凶狠,所以韓府的人沒有不怕她的。
此時,在場的人嚇得更不敢言語了,但大家垂著的雙眼,都不自覺的放在芽兒身上,他們知道,唯有這個府中的特別存在…才能解這一時之困。
“婆婆,上火傷身,你若心中不快,非要發泄出來,芽兒建議你喝幾副湯藥敗敗火火,不然一味的拿身邊無辜人發火,唯恐你最終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芽兒邊怪著邊走到她的身後,接替了二娘的工作,為要正要發火的人按摩著,力氣適中、手法同樣純熟,但是少了一分懼意,多了一點隨和,故而她手下的韓夫人,衝湧的心火驀然消停,在正確的穴位按摩下,頭痛也減輕了許多,心氣兒也平緩了下來。
畫眉瞄了眼韓夫人已風平浪靜的麵色,便對芽兒忌去一眼。這女人就是這樣,什麼話都敢說,雖然句句都在理,但人人都知在理的話定不好聽!卻隻有天曉得,從來嚴肅陰沉的老夫人,為什麼就吃芽兒這一套,她們不是沒有試過,但似乎說的人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並不相同。
韓夫人揮了揮手,芽兒會意的走到廳正中,等待還未結果的宣判。
“你與宇文圓房幾年了?”
眾人一聽一驚,驚訝於芽兒晚回府竟然就這麼過去了,不罰她!而大家同時又一歎,又說起這一茬,似乎每半年不定時的,韓夫人都會有這麼一問。
芽兒憐憫的看了眼繃臉而坐的韓宇文,才小聲的回道:“圓房三年零三個多月,婆婆是要問有沒有……”
“有?哼!”韓夫人陰了一眼,鄙夷的盯向滿麵煞白的韓宇文,“你有可能會懷上嗎,不要再說什麼狡辯之詞,這次由不得你有意見,自己不行那就借種生子,在回京後你立即與旭文圓房。”
“啊?”芽兒驚訝的心下猛顫,不僅是她,二姨娘也不信的望向韓夫人,而芽兒的相公韓宇文,更是失手摔落了一個茶碗,所有人驚訝之際,卻沒人發現韓旭文聽聞此消息後,那癡傻的眸中竟然綻出奇異的光芒。
韓夫人厲害的盯上韓宇文,“你是有意見?”
“母親……”韓宇文剛剛講話,便看到芽兒拚命給他使著眼色,心下就是一股大痛傳來,俊美絕倫的麵上全是悲憤和痛苦。
“婆婆,有意見的是我,我是旭文的妻子,怎麼能與兄弟旭文圓房呢?”
“我說能就能,你不與旭文圓房,難道要我們宇文斷子絕孫不成?”說著狠話時,韓夫人卻意外的緊盯著韓宇文,精銳的目光似乎不放過兒子每一絲“痛”。
芽兒看著痛苦的相公,心裏豈能好受!就說這婆婆有些變態吧,她要虐的應該是她這兒媳,或者像二娘這房吧,可為什麼時常都會來這麼一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受心魔之苦呢!
芽兒走到韓宇文身邊,卻向著厲光越盛的韓夫人跪下,求道:“婆婆,我從不輕易求人,但為了我的相公與兄弟旭文,我不得不求求你,芽兒一女決不侍二夫,這是作為女人的自重,也是為韓府的團結友愛著想,你看吧啊……”剛才乞求的話就沉穩了一半,說著說著,她又來了老毛病,“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