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不活的樣子,你是做給誰看?”畫眉靠在門上,細尖的眉眼帶著不善。采文苦笑了一聲,“你找我什麼事?”
“哼,當真是王府夫人呀,回來後架子可大了不少呀!”畫眉冷言冷語的找茬,采文心下本就不舒坦,哪想理她,換了個邊,又歪在床上。
畫眉來氣,立即道:“後院滿是要曬的藥材,你這麼大個人難道就回來吃現成的嗎,還不敢去做事!”韓府有的是下人,畫眉明顯是要找她晦氣,常常愛說理的采文,此時好沒有勁兒,於是應了聲,朝後院裏去。
這時有下人來上房稟報,說壽王殿下禹聖麟又來韓府看望韓老夫人了,乍一聽什麼殿下王爺,采文混身一個激靈,卻聽是別人,便又收斂心情,朝後院裏去,而畫眉是冷冷的對她譏笑幾聲,目光突閃妖媚之色,立即迎向主屋的貴客方向。
采文手摸著幹燥的草藥,輕輕的撥動著它們,一碰自己的興趣所在,似乎心情好了許多,記得以前,她就最喜歡與韓宇文曬草藥,那種悉心製作出來的藥品,會給她莫大的成就感,而往往看到宇文為人開方治病,病人康複又是連聲道謝時,那抹成就感便會越加的膨脹、欣慰、和自信!
“哦,這就是你們曬製藥草的地方呀,這裏可真寬……”這時後院門口的方向有聲音傳來,聲音爽朗清脆衝,充滿陽光的味道。
畫眉急一步要阻止禹聖麟進院,可惜晚了,好奇的人已然走了進來,而韓采文也恰好看到他,兩人對視,采文靜然的眉眼突然微皺,那與禹聖麟非常熟悉的五官,又一次勾起她心底的難受。
“呀,這是采文妹妹呀,我還以是府裏的下人,原來是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呀?”禹聖麟笑吟吟的走向采文。
采文正待回應他,便又聽他問道:“是三哥陪你回來的嗎,三哥在哪裏呢?”他自顧四望,性子率真直接、衝滿陽光的氣息,與禹聖焱的冷酷漠然,完全是兩碼事。
“就我一人回來,他……有事……”采文正解釋,就又聽他會意的道:“早就知道他了,從小就喜歡一個人待著,長大了又帶兵打仗,我也與他少有來往……三哥性子冷,肯定不會是個細心的人,嫂子回門肯定也是派屬下送回來的吧……”
這人話真多,采文不自覺嘴角含笑,禹聖麟五官與禹聖焱非常相似,或者說禹聖麟更想她的前夫,一直用這個字眼來稱呼韓宇文,不自覺心下總是衝滿了愧疚……但禹聖麟的性子卻又討人喜歡的很,很愛說、愛笑,肌膚白皙的像個女孩子,與他相談,倒是覺得非常舒適自然。
“待哪天見到三哥,我定當提醒他好好照顧采文妹妹,嗬嗬……”
他倒是沒去過燕王府,應該說除了禹聖極,其外的皇族都沒有去過燕王府……采文笑道:“殿下又來看母親嗎,您可比我這個女兒孝順多了。”
他隻笑嗬嗬的亮起白牙,一陣不好意思的樣子,真是個單純的孩子……聽說唯有壽王不理政事,愛搗騰花花草草,是個最和氣的王爺,可能也正因為如此,他始終保持著這份坦然,一切紛繞也不會找上他,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
采文拿了板凳讓他坐,而她坐於他的下手位置,她隻答一句,禹聖麟倒是就講個不停,從草藥扯到花草樹木,不知怎麼的又到了他小的時候,“那時候沒有母妃照顧的我和三哥,常被其他兄弟欺負,我從小身體較弱,三哥雖然冷冷的,但總會在危機時刻幫助我,記得有一次呀,那是二哥故意……”